实际上某个时候,他也是动过这种念头的。
守着干啥呢?
一堆死物。
只是每每再瞧这尊青铜鼎时,他却又歇了这个心思。
大半辈子都陪着了,比亲人还亲。
舍不下。
更舍不下的,是心里的那份使命。
如今他已然油尽灯枯,也是时候放手了。
谢昭一家,都是好孩子,足够他托付。
谢昭眸色深深。
此时此刻,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深深的,用力的握住赵金昌的手。
“好,你放心,这尊鼎,我一定给您妥善处理好。”
这是决定,也是承诺。
赵金昌的眼睛里,那束剧烈颤抖的光终於慢慢的,慢慢的歇了下去,最後归於一片平静。
他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好。
而後又扭头看向谢恬。
“这房子,地契我放在床头了,遗嘱我也写了,以後我的钱和房子都留给你,你一个女孩子,有点钱傍身,比啥都强。”
他说一句话,喘一大口气。
只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谢恬只是哭,看向谢昭。
谢昭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掉眼泪,应声听着就行。
赵金昌这个下午,状态出奇的好。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情,从自己年幼,说到当兵,又说到成婚生子,还有他在国外的经历。
谢恬陪着听。
谢昭和谢诚对视了一眼,也站着,直到赵金昌说累了,去房间睡觉休息,谢诚谢昭两人才离开。
已经夜幕沉沉了。
谢昭道:“我明天去京都,家里交给你了。”
“嗯,看情况也应该没几天了,他交代了後事,也算是放下心里的石头。”
谢诚顿了顿,继续道:“那东西呢?怎麽办?你明天带去京都?”
谢昭摇头。
“这东西太贵重了,京都那边我刚去,没落脚,这东西带过去是累赘,也怕出事儿。”
谢昭道:“我先稳定下来,再查一查,找个稳妥的地方,捐出去,确保万无一失。”
“这样再好不过了。”
谢诚叹了口气,仰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
“明天要下雨了。”
…………
翌日。
清早。
今天的确下了雨。
雨丝绵绵,谢昭和林暮雨订了十点的火车票。
文秀和齐田宝一大早就过来了。
两人带了东西,也不多,两个大箱子。
谢昭之前就和两人打了招呼,等去落了脚再把东西寄过来就好。
人到齐,又清点了一下行李,张巧儿做了早饭。
一大桌人聚在一起,吃了早中饭,确保东西无误后,这才起身出发了。
赵金昌昨天晚上咳嗽得厉害,没睡好,这个点在补觉。
谢昭给他留了一封信,言明自己找到好出处就回来拿青铜鼎。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谢诚喊了一辆拖拉机,嘟嘟嘟的声音停在巷子外头。
一行人搬行李,十几分钟后,几个大箱子摞在一起,整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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