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跑!快跑!大火烧死人了……救命啊……”
刚刚被梁队哄走的流浪汉光着脚又跑了回来,哭喊着就要往旅店里冲。
我拦住他,流浪汉像昨晚丢了儿子的女人一样,张开嘴就要咬我。
“吃个鸡架冷静冷静!”
黄天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鸡架塞在流浪汉口中,流浪汉情绪稳定下来,砸吧砸吧嘴,抱着鸡骨架蹲到一边去啃。
“你你你你……你谁啊!”
梁队看到突然出现的怪老头,警惕的挡在我面前。
“梁哥,他是我爷!”
“不是亲爷吧?你俩长得不像啊。”
梁队先生在我耳边低语,黄天赐听到了却没搭理他,又掏出个鸡架,蹲在流浪汉身边嗦了起来。
“好吃,好吃……谢谢你啊黄皮子。”
我……
流浪汉一张嘴就叫破黄天赐身份,让我有些震惊,难道现在东北已经没有凡人了?
怎麽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怎麽回事儿?
不过瞥了一眼还在研究我们长相的梁队,我又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还是有凡人的。
“不客气,老弟弟,你咋浑浑噩噩的?”
时间还早,黄天赐跟流浪汉边吃边聊,期间季明德一直有意无意的瞥他们俩。
“我没救出来人,我心里有愧啊……火太大了,二楼楼梯烧没了,我上到一半摔下来了。”
流浪汉突然哭起来,卷起裤腿子跟胳膊袖,还撩起了衣服,烧伤的痕迹布满全身。
“我活着每一天都是煎熬啊……”
看来他应该就是大耗子说的老区长,真把老百姓放在心上了。
因此他也被困在了那场火里。
“火……着火了……”
流浪汉手中啃了一半的鸡架掉在地上,惊恐的指着已经被蓝色塑料布罩上的旅店,又开始神志不清。
黄天赐把他迷睡了过去,让梁队先把他背车里去。
蓝色塑料布外滚起浓浓的烟雾,二楼牌子後面有什麽东西开始燃烧。
梁队安置好流浪汉,见我跟李明德都直勾勾的看着旅店方向有些不明所以。
“你俩看啥呢?咱们啥时候进去?”
眼前的虽然是幻象,我还是感觉到身上被火浪灼烧的皮肤生疼,汗水顺着脑门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