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话，林立，你就算有驾照了也没什麽用吧，平时你妈又不在家里，你又没车，租车的话一天一两百，算下来还不如打车吧。」白不凡揉着自己被肘击的有些疼的部位，笑着反问。

「我有一份工作，如果工作顺利，收益能让我买车。」林立压低声音，略显神秘。

「你也在用臭臭的地方换香香的钱吗？」白不凡也压低声音，「那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动，互推一下客户。」

不出意外的话，白不凡只需要付出王泽的微信，然后就能得到王泽的微信。

「诶，我已经退出这一行从良了，往事如烟，不必再提。」林立皱眉道。

「那你做的是什麽工作？」

林立：「做我妈的思想工作。」

白不凡：「o.O？」

沃日，那这个工作顺利的话，收益真的足够让林立买车。

虽然知道林立多半是在开玩笑，但这不妨碍白不凡乐呵呵的接着话闲聊扯淡：「先祝你工作顺利，其次你打算买什麽车？」

白不凡灵光一闪，自问自答：「林立，我觉得你可以有理想，正好，我们以后一起当除夕夜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

「理想还是算了吧，我怕到时候百吨王给我磕头，把人家车撞烂了我赔不起。」林立觉得不妥，摆摆手拒绝。

看出林立的嫌弃，白不凡也就不再劝说：「行吧，那咱们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牌子……」

其实中肯来说，满分100分为标准评价的话，理想这车九十几吧，真心不低了。

「别买小米。」

而一旁，安静旁听林立和白不凡聊天的曲婉秋，突然加入了对话。

「喔？」林立和白不凡闻言都好奇的看向了曲婉秋，「啾啾，你真懂车啊？」

他俩其实压根不懂车，了解仅限于知道几个牌子，参数性能什麽的，均一窍不通。

「我也不懂，」曲婉秋摇摇头，「但我是苹果用户，所以不坐安卓车，感觉很没面子。

所以，林立你真要买车别买小米，不然到时候你开车带我们出去玩我还得打车，很麻烦。」

林立：「(；☉o☉)！」

安丶安卓车吗。

林立先看向表情跟自己差不多的白不凡，然后两人一起和还是很认真的样子的曲婉秋对视。

短暂的沉默后，三人都大声哄笑了起来。

悲，曲婉秋也渐渐的不是人类哩！

白不凡打的车正好抵达，依旧曲婉秋坐副驾，三人上车。

「师傅，您对安卓车什麽看法？」

听着这批乘客询问的问题，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安卓车？什麽叫安卓车？」

嗯，不该问的。

五分钟后，司机深刻体会到了什麽叫钱难挣，屎好吃。

……

抵达矗立在午后阳光中的溪灵天主教堂外侧。

尽管正式的圣诞节在周三，但为了迎接节日，教堂已精心装点起来。

哥德式的尖顶下，巨大的翠绿圣诞花环悬挂在厚重的大门上，上面还有鲜红的蝴蝶结丝在飘荡，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松针的清香。

圣诞节自然少不了圣诞树，但教堂正门门口对着的便是道路，若是将圣诞树安置在正门外并不方便，所以此刻并没有看到，应该放在其他位置了。

「你们说医院是不是连圣诞树都不用买，随机挑选幸运植物人，就可以开始装饰圣诞树了？」

「说这麽残忍的话，小心植物人听见后被吓的质壁分离。」林立皱眉道。

「我看到雨盈了，」车还在路口等待转弯，曲婉秋就摇下车窗，兴奋地朝外挥手：「雨盈——！」

林立的目光也随之望去。

陈雨盈正安静地站在教堂的石阶前，今天穿着的依旧是一件冬日的宽松长款纯褐色外套，半身裙摆下是短靴搭配米白色的堆堆袜。

纯白色的贝雷帽斜戴在阳光下显得栗色的长发上，耳垂缀着雪晶耳钉，大概算是配合今日圣诞的点缀。

听见了曲婉秋的喊声，陈雨盈转过身来，也挥手回应，巧笑嫣然。

「这麽穿冷不冷？」下车后，林立快步上前，笑着问道。

「不冷呀。」看着似乎要跟韩剧一样脱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的林立，陈雨盈立刻坚定摇摇头，眼里带着笑意。

「太好了，那外套借我穿一下，我冷。」

林立的动作丝毫没有卡壳，行云流水的改为拉陈雨盈的外套，试图脱下。

陈雨盈''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回以一个带着嗔怪又好笑的漂亮白眼。

「这麽无情？」林立眼神悲伤，「我的心已经碎成二维码了。」

「那扫一扫会扫出什麽呢？」陈雨盈歪侧着脑袋，轻声询问。

「「我还是好想你」。」

「呕——」白不凡和曲婉秋在一旁做出捂嘴欲吐状，满脸嫌弃。

「丁子呢，她还有多久？」面对两人的鄙夷，林立毫不在意，笑着开口的同时，拿出手机在群聊里询问。

——「马上到了催催催催什麽啊！」

沃日，真有点区别对待了。

群里曲婉秋甚至即使是白不凡询问的时候，丁丁都好言好气带着歉意的回答，结果轮到自己一问，这丁子立刻就蹬鼻子上脸，发了这条语气很难听的语音。

是可忍孰不可忍？

闲着也是闲着。

林立冷笑的也开始发语音：

「丁思涵，我们老实人虽然不惹事，但是也怕事，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会再换一个底线，我一般不会发火，不是因为我大度，而是因为我有点窝囊，我可以一忍再忍，也可以三忍四忍，但你再继续挑衅我，那我就死定了。

你对我这麽做之后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是的，我会放过你，怎样？」

「感觉你是那种能把荒野大镖客玩成荒野大窝囊，把亚瑟玩成乐瑟的那种人。」白不凡听完，当即忍不住的竖起大拇指夸赞林立。

不过丁思涵的「马上」倒是真「马上」，连一分钟都没到，就看见她从停下的网约车上下来。

穿的也挺好看。

具体的话，相当于语文参考答案的作文部分：略。

「来了来了来了！」丁思涵风风火火的小跑过来，站定之后，就眨眨眼，揶揄的视线在林立和陈雨盈的身上扫动：「你们不是买了情侣装吗，怎麽不穿？」

陈雨盈还是有些羞赧，但林立自然的很，无所谓的语气道：「在学校里不是天天穿，都穿腻了，出来玩还穿什麽？」

白不凡：「你那个tm叫校服。」

真不能让林立和陈天明多玩了，陈天明天天也管这个叫他和巧巧的情侣装。

不对。

应该是不让陈天明和林立多玩吧，主次还是得分清。

「就是，这个理由我不认可，」丁思涵也点点头，「盈宝给我发过衣服照片，我觉得很不错啊，为什麽不穿。」

「丁子啊丁子，就是因为你这张喜欢调侃的嘴，有人才不好意思穿，你害苦了我啊。」林立叹气道。

「真的假的啊，」丁思涵闻言一顿，捂住了自己的嘴：「那我不调侃了，雨盈——」

「假的，你不是说教堂里你有亲戚在这边当志愿者吗，为了防止七拐八拐消息传到她爸爸那边的可能性，加上情侣装的初登场日子多少得有意义一些，所以后面再说吧。」

见丁思涵居然真有些小自责，不管是不是装的，林立便笑着解释。

「哦哦，这样啊，」丁思涵闻言倒是又彻底舒心了，大大咧咧道：「我姑妈又不认识雨盈爸爸，怎麽可能传过去。」

「防患于未然。」

「行吧，」丁思涵点点头，但好奇心又起，「所以什麽时候才算是有意义的日子？我可以化身你们的御用摄影师。」

五个人边说边往教堂里走，林立和白不凡走在前面，林立随口答道：「很多啊，元旦丶纪念日丶头七……」

「三人」的脚步，在听见「头七」的时候，默契的同时顿住。

「头七？」

「你们是不是想歪了？」听见身后的质问，林立回头皱眉：

「情侣的头七当然是指成为情侣后头一次过七夕啊，正常人都会这麽理解的吧？」

白不凡在一旁淡定接话：「对啊，不然呢？同理，我也在期待我同桌的头七。」

林立：「？」

「——白不凡！我真得控制你了！」

看着先自己打起来的两个「正常人」，女生们沉默了。

……这到底哪里正常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