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你怎麽回事?!
你可是要成为名侦探名警部的人!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嫁给一个不认识的家伙!
况且,就算要分手,伏见君也必须当面说清楚才行!怎麽能丢下一句话就一走了之?
亲都亲过了,还想不负责,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源玉子紧了小拳头,暗暗给自己打了一通鸡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都在燃烧。
她脱下了婚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要求出去逛逛,依旧被拒绝,于是她试图偷偷溜出去,几度尝试,都失败了。
九条宅邸到处都有摄像头,外公真是富得流油,这种昂贵的监控设备随便装。
有监控就算了,楼道和院子外面,全都有专人24小时不间断巡逻。源玉子想学电影情节,通过换班空袭溜出去实操之后,她才发现,电影里都是骗人的,换班时反而还会多一个人,看守更加严密了,根本没有空子可钻。
源玉子折腾了一晚上,完全没辙。第二天十分焦虑地睡了一天,下午起床,吃了顿午饭,尝试贿赂侍从,再次失败。
到了晚上,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操作的馀地。
源玉子甚至觉得伏见君真的不喜欢她了,否则伏见君怎麽还没有来找她?当初她失踪被抓到了猫岛上,伏见君都来救她了,这次怎麽没有来呢?
难道伏见君真的提了分手吗?
那我还要回去找他吗?
源玉子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躲进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用自己的粉色翻盖小手机,给妈妈酱打电话。
手机嘟嘟嘟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源玉子小手把手机放在耳边,眼晴斜瞅着门口,
生怕管家闯进来把她的手机给收走了。
「摩西摩西?妈妈!是我哇!那个什麽婚事,是你安排的吗?还是说是外公自作主张的?」源玉子小声问道。
「不是我安排的,但我听说了,」九条唯用肩膀夹着话筒,坐在办公桌翻阅文件,一心二用问道:「怎麽了?你不是答应了吗?」
「我没有啊!完全没有答应!」源玉子急忙说道。
「这样啊,你跟伏见鹿没有分手?」九条唯又问。
「呢,这,我丶我也不太清楚—」源玉子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小了。
「连这你都不清楚?说明你们的感情也不过是半吊子罢了,经不起风浪,也经不起考验,不如早点断乾净吧。」九条唯说道。
源玉子不服气,大声反驳道:「我们才不是半吊子的感情!」
九条唯『昂」了一声,又问道:「那就当你说的对吧—-打电话过来有什麽事吗?」
「我丶我不想跟陌生人订婚,我想去」源玉子又想起外公说的那番话,后半句「想去找伏见君」怎麽也说不出口。
好在九条唯帮她接上了:「想去找伏见鹿,是吧?」
「嗯。」源玉子点了点头,声音很小。
九条唯合上了文件夹,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从肩膀上取下话筒,将其放在座机上,开了免提,身子前倾,认真询问道:
「你想好了吗?如果你从九条家逃出去,以后你就不是九条家的千金了。」
「你的外公丶伯伯丶堂妹等等,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亲人,都会视你为耻辱,每年过节你都会无处可去。」
「此外,以后九条家不会再庇护你,在北海道你不会有任何特权,甚至有可能引来九条家的报复。」
「为了一个男人,你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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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玉子就连一秒都没有犹豫,她用力点了点头,哪怕妈妈看不到:「我愿意。」
九条唯脸上浮现出笑容,说道:「你比我当年强多了,当时我想了三天呢。」
源玉子听出了妈妈的言外之意,惊喜地追问道:「你要来接我走吗?」
九条唯当即否决:「怎麽可能,我在东京都忙不过来呢。」
源玉子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紧接着她就听到九条唯继续说道:「不过,我房间有一辆杜卡迪888,好像还有几箱油吧?」
「呢,所以呢?」源玉子没听明白。
「证明你的决心与勇气的时候到了,记住了,这绝不是为了某个男人,而是为了你自己,你是在捍卫与追求自己的爱情,而不是为了男人而发疯。」九条唯顿了顿,问:「知道我当年是怎麽跟你爸爸结婚的吗?」
「不丶不知道——」
源玉子以前从来没听妈妈提起过,她也没有主动问过这件事。
「骑摩托,撞开落地窗,跳到楼外,直接冲出去。」九条唯说完,又想起自家女儿那小身板,搞不好会玩砸,连忙补了一句:「算了,等我明天回去接你吧———」」
可惜,她最后一句话没能传过去,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源玉子听完第一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九条唯连忙再打过去,可一直没人接。她有些担心,却又没办法打电话跟九条睦确认情况一一她要是开口说了,九条睦就知道源玉子要跳车逃跑,也知道她明天会回去接人。
早知道就不说了·
另一边,源玉子急匆匆离开房间,不出意料又被侍从拦住了。她谎称自己不是要逃跑,只是想去妈妈以前住的房间里逛一逛。
虽然她撒谎时非常紧张,明显看起来有鬼,但侍从也没有多想,把她带进了九条唯大小姐以前住的房间。
源玉子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皮革与金属的冷冽气息。
房间的墙壁被喷漆涂满了夸张的髅头丶火焰纹和歪歪扭扭的英文粗口,有几处甚至被利器划出深深的刻痕。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改装过的机车头灯,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黑色铁架床,床单是印满铆钉和链条图案的布料,枕头边还扔着几本被翻烂的暴走族漫画。
衣柜的门半开着,里面挂着一排钉满金属徽章的皮夹克,其中一件背后用萤光颜料涂着「极恶天使」四个大字,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发亮。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正中央的地毯一一那是一张完整的机车坐垫皮,边缘用铆钉固定,上面还丢看几枚生锈的扳手和一把断了弦的电吉他。
整个房间就像是被叛逆少女用愤怒和机油腌渍过的巢穴,连空气里都飘荡着「别惹我」的暴躁信号。
源玉子环顾一圈,人都傻了。
妈妈以前原来是.不良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