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一脸莫名其妙:“这里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你有何关系?”
与李夫人而言,这话很伤人,她苦笑道:“我都跟你说了事情轻重,先前看你离开了,我心里还挺欣慰。你这……走都走了,又回来做甚?”
温云起也不招呼她坐:“做错事的不是我,我又没见不得人,凭什么要我背井离乡?”
李夫人沉默下来。
“孩子,是我对不住你。你走吧,就当我求你,成吗?”
有夜色遮掩,李夫人难得流露了几分真感情,语气里都带上了哭腔。
“不成!”温云起一口回绝,语气不疾不徐。
李夫人又急又气:“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听我的话?今日我在茶楼等了你一天,我还带了许多银票和金票,能够保你去别的府城也能衣食无忧……之前你几次遇上危险,差点就惹了人命
官司,那都是有心人的算计。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文思头发干了大半,她还得继续晾着,也没起身,随口问:“那贼是谁?”
李夫人不看她。
温云起便又问了一遍:“夫人总想让我听话,却又不肯帮我们夫妻答疑解惑。内子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若是夫人不说清楚,我不会走!”
说清楚了他也不走。
那可是害了古蛮牛的仇人!
李夫人无奈:“反正,你只要知道,有人不想看你过安宁日子,而我还阻止不了他的所作所为。这些银票和银子,算是我的心意。这院子别要了,行李也别收,有银子就什么都有,回头你去江南,坐上船去京城,或者去塞外也行。”
她一把将银票塞到了温云起的手中,态度强势,不容拒绝。
银票是好东西,温云起顺势接过:“我不走。”
李夫人:“……”
她气急吼道:“你真的是……又不是没长耳朵,怎么就听不进话呢,你是不是想死?”
文思轻哼:“夫君,把银子还她,咱不受这气。”
李夫人本也看不惯文思,或者说,她不愿意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跟自己儿子搅和在一起,当即皱眉:“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
“母子?”文思一脸不屑,“你敢把这件事情往外说吗?”
李夫人噎住。
“没规矩!”
文思呵呵:“我都不要你以李家夫人的身份对外说还有一个儿子养在外面,只让你对着外面看热闹的村里人说夫君是你亲生儿子,你做得到,再来看不惯我也不迟。”
李夫人蹙眉:“不管说不说,他都是我儿子,你既然嫁给了他,在我面前就是晚辈。”
文思满脸不以为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自己都不承认是你晚辈。”
她可听说了温云起要做的事,蛮牛上辈子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前半辈子被养父母不喜,后半辈子沦落到背着罪名挖矿的地步,一辈子的苦命,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一点,又被人装做出了意外埋在了矿洞之中。
李夫人在这其中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即便是有帮助古蛮牛,帮的事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