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爱吃这种麻烦的、需要处理的食物。
但现在,晏止行全部代劳了,这让他很满意。
难得的,沈念都开始反思,是否自己对待晏止行的方式太粗糙了。
毕竟,虽然还不太确定晏止行的目的,但对方对待自己确实是很用心的。
虽然方式实属让人难以忍受,但或许,一个合格的父亲就是这样的呢?
又想了想,沈念懒得管了。
他总不可能蠢到真信了晏止行那套说辞。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一个商人,还至于去做亏本生意?
嗤,他才不信。
吃过饭,沈念便起身上楼,晏止行跟在他后面,他也没管。
只是,转弯时,却看到了另一个人。
是个陌生人,可那人却盯着沈念,像是认识他的样子。
沈念脚步一顿,很熟练地躲到晏止行身后,是很乖很害羞的样子——
但奈何祝医生早就从同僚那里听说了薛助理的悲惨遭遇,知道这被晏止行从雪地里捡回来的金丝雀,实则是个黑心肠的。
这方面看,倒和晏止行很般配。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谁会先栽了。
不论结果如何,至少祝医生都喜闻乐见。
但他也没敢多看,生怕一个不顺心,这金丝雀就把自己拉下水,只是将晏止行之前提过的药物递过去,叮嘱道:“应当不严重,你按着我发给你的去做就是了。”
“我今晚不走,要是还不行,你随时叫我进去。”
晏止行点头接过,又带着沈念进了房。
沈念还没琢磨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又被晏止行抱上床,他正熟练地准备钻进被子然后和晏止行说晚安——
然后,后腰猛地一凉。
他整个人瞬间炸毛了,可后腰上那只大掌按得很紧,让他动弹不得。
晏止行难得开口安抚了一句:“乖。”
随后,本就宽松的卫衣被彻底推到肩膀以上,露出大片雪色的肌肤,以及盛放在雪地上、最显眼的那一枝梅。
那是李文鸣推他时,脊背撞在墙上留下的淤青,现在甚至泛起了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晏止行皱眉。
他目睹了全程,本以为最多不过是痛几下,青一点,却忘了沈念身子娇,连轻轻一攥都能留下一圈红痕。
早知这么严重,在进门的第一时间——不,准确来说,还在车上时,他就会为沈念处理。
沈念却全然不知自己肩上现在是个何等凄惨模样。
毕竟他向来懒待自己,加上中学时期常年负伤挂彩,轻轻碰下都红一片,根本懒得管,左右不过疼上几天。
也多亏他娘遗传给他这幅虽然娇,但是既不留疤也不长痘的身子。
可以说,这还是他这十年来,第一次被人这么细致地检查伤口——更准确地来说,沈念现在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冬夜,哪怕有地暖加持,温度也还是有些低。
更别提在沈念的心理作用下,那肌肤与冷气贴着,以及那极有存在感的、仿佛要将他吞吃殆尽的目光,让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起抖来。
“您——”
他想出声问问晏止行到底要做什么,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骤然感觉肩膀靠下处一阵冷寒。
他本能地抖了一下,旋即便整个人被翻了个面,又一次被按进了晏止行怀里。
对方的怀抱很温暖,也因此衬得背上敷着的冰袋让人愈发难捱,沈念没忍住,挣扎了一下,便感觉晏止行轻轻抚了抚他头发。
“忍一下。”
沈念将脑袋扎进他怀里,一声不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