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我的情绪被他带着,也逐渐平静下来。
“我没有难过……”我微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从小到大,我跟纪骅就是经常吵架的。我、我跟他见面了就吵,不给对方留情面,巴不得对方当众下不来台……我早就习惯他这样凶我了,毕竟我凶他的次数更多,还想方设法让他被关了不知道多少次禁闭……”
祝羽书先沉默了会儿,没跟我说“那就好”之类的通用废话,而是斟酌着,缓缓开口:“纪青逸,你和你二哥给我的感觉是……你们都不太会以正常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家人的关心,也耻于接受这种感情。但实际上,家人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赌气反驳:“你的是,我的才不是,而且没人关心我,我不也好好活着吗?”
他摇头:“知道你二哥匆匆赶过来,是为了谁吗?”
我带着微妙的情绪回答:“沈溪。”
祝羽书很平静:“如果真在意沈溪,为什么最先来探望的人是你?”
我斩钉截铁:“顺路。”
祝羽书沉下长睫看我,好几秒钟没说话。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他锋利的眉皱起,西装外套随意抛到一边,两只手托住我的脸颊,“纪青逸,我知道你心里有答案,劝你少在你男朋友面前故意装傻。”
我被迫跟他对视。
那双锐利的眸子好像能看穿一切,轻而易举地越过我用谎言构筑而成的防线,直抵最为脆弱的深处。
片刻之后,我败下阵来,有些不忿地小声嘟哝:“可是,万一是我想错了呢,要知道二哥他一直很讨厌我……”
自作多情多丢人啊。
我的脸皮很薄的。
“真讨厌你,就不会选择自己留下来拖延时间,也不会在我带你离开后给我发消息,警告我不准欺负你。”祝羽书用大拇指把我抿紧的嘴角揉上去,拉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你二哥很关心你,因为放心不下,甚至追到这里来监督。要知道我答应了长辈帮忙照看明轩,基本也都是放养,不可能花心思去关注对方每一天过得怎么样。”
什么啊,虽然道理好像是他说的这样……
但他居然帮纪骅讲话!
我非常不满,但因为被祝羽书牢牢捏着脸,再凶狠也没有气势可言,像极了被捞上岸后扑腾着吐泡泡的金鱼,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咕、唔——”
祝羽书好像被我这幅又生气又可怜的模样取悦到了,低头亲了亲我,手上力道非常过分地慢慢加重:“这是惩罚。”
等他意犹未尽地放开手,我的脸颊都被揉红了。
热热的,涨涨的,残留着明显的指印。
我气闷极了,抬起手背小心翼翼地蹭弄脸上被弄痛的地方:“算你说得对行了吧,那我现在去找二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 如?您?访?问?的???址????佈?葉?不?是?i????????ě?n?Ⅱ??????5?????????则?为???????站?点
祝羽书看着我,不置可否:“现在?”
我稍微回忆了下纪骅的性子,也是一阵头疼:“他有洁癖,在外面不睡没有一次性床单铺着的床,洗漱用品也得是塑封新拆的,麻烦得要死。最重要的是,他厌恶肢体接触,估计拔完碎片都不肯让护士给他涂药,得我摁着他硬来。”
祝羽书淡淡道:“这样啊,原来你跟你二哥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祝羽书说这话时的语气,隐隐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