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战(2 / 2)

嘴角扯出一丝挣拧笑容,王缺一个突刺,闪现到一尊篆灵面前。

盐甲覆盖的双手猛然抓住对方。

盐白之光蔓延。

不过一个呼吸,这尊篆灵便化作漫天盐晶散落。

而王缺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森冷的寒意蔓延,哪怕有盐甲的防护,他依旧被冻伤了。

不过不要紧,反正只是分身。

战意在眼眸中浮现,

王缺身形再闪,又突进到一尊篆灵神女面前。

这次,他没有轻易得手。

在申鹤的控制下,其他七尊灵纷纷杀来,恐怖的杀意完全没有半点隐藏。

在孤辰劫煞的加持下,申鹤的每一个念头,都带着疯狂的杀意。

这是不掺任何纯粹恶意。

面对身边七尊灵的杀伐,王缺面上带着狠色,不闪不避,直接撞进面前的篆灵怀中。

然后盐元素力轰然炸开。

又是一尊灵溃散。

代价,是王缺背上多出七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以及数张附魂符和驱户符被击落。

王缺的身子一滞,好像网络延迟一般,但很快恢复过来。

「果然,这种分身,还是太不方便了。」

要是刚才符掉多一点,说不定他就直接掉线了。

另一边,看着自己的篆灵片刻间被王缺解决两尊。

申鹤眼里冷色更重,杀意蔓延。

「劫煞·开!「

申鹤扯断腕间红绳,孤辰命格引发的黑雾自七窍涌出。

恐怖的力量在她身上浮现。

蓝白的荧亮双眸中,终于浮现出一抹血色。

命座快要压制不住她的命格了。

申鹤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

一手扯过边上的息灾,冰元素汇聚,螺旋突刺,枪尖所过之处时空扭曲,竟是洞穿盐晶铠甲直取王缺咽喉。

王缺瞳孔一缩,全力躲闪,

锋锐的长枪从他脖颈间掠过,带起一缕血色。

不等他有什麽反应。

申鹤足踏七星方位,身后命座「愁疏座」骤然倒转。

【踏辰摄斗】

冰莲自枪尖绽放,每片花瓣都刻着洞渊玄符,竟将周围的细微盐晶硬生生冻结成冰晶琥珀。

盐是可以化冰的。

但现在,这个常识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枪尖再次从王缺身上划过。

王缺闷哼后退,左臂已被冰锋侵蚀出森森白骨。

「嘶,不愧是申鹤啊。」

王缺警了一眼自己的左臂,感叹一句。

剧情里,申鹤甚至可以冰封海啸。

自己一具分身和她打,落入下风也正常。

不过,王缺可不想认输啊。

「师姐,我要,全力出手了。」

呼喊一声王缺突然撕裂胸前盐甲,一道道炼金光辉在他身上闪烁起来。

纂灵和申鹤留下在伤口迅速愈合。

一枚残缺的八面体虚影在他眉心闪烁,发出莫名的波动。

在申鹤清冷的目光中,

八面体释放的侵蚀波动与周围盐晶共鸣,奥藏山湖水瞬间结晶化,形成百万枚盐刃风暴。

申鹤束魂黑雾触及盐晶,竟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响一一在权柄的加持下,盐化特性正在消磨她的煞气本源。

泛起血色的瞳孔微微一缩,申鹤内心泛起危机感与一种更奇特的感觉。

这是她战斗以来的第一次,甚至让她微微恍神。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全身心投入战斗中。

「化神!」

申鹤咬破舌尖,精血喷洒在息灾枪身。

剩馀的七尊神女灵轰然爆裂,释放出绝对零度的寒潮。

盐刃风暴在极寒中凝滞,双方不断碰撞盐晶与极寒的对撞在奥藏山巅掀起元素飓风,横扫周围的一切,无论是湖水还是土地,都化作一片狼藉。

幸好有削月筑阳真君结出的金色结界才避免山体崩塌。

湖面早已化作盐与冰的修罗场,两股堪称凶残的元素力在微观层面疯狂撕咬「师姐,速战速决吧。」

王缺嘴角溢出血沫,盐甲下的躯体已浮现元素过载的裂痕。

这具分身本就不如本体,强行驱动盐之权柄,已经濒临崩溃。

他单手结出逆北斗阵印,湖中所有盐刃突然倒悬如星斗排列。

申鹤此刻也不好受,束魂红绳尽数崩断,眼角淌下的血泪在半空凝结成冰符。

但她认可王缺的话,必须速战速决了。

「忘玄!」

申鹤闭眼,身后的命之座上,第六颗星辰猛然亮起,引动冰元素潮汐。

带着凶意的冰元素在息灾之上汇聚,形成一柄数十丈的巨型冰枪。

「来!」

两人异口同声的冷喝中,漫天盐晶矩阵与凶冰枪芒轰然对撞。

时空仿佛在刹那间静止,盐白与幽蓝的洪流彼此吞噬,王缺和申鹤的身影消失其中。

元素的湮灭中进发出璀璨光芒,一股毁灭的气息开始蔓延。

就在能量即将失控的刹那,削月筑阳真君现出鹿形真身。

琥珀色鹿角刺破结界,仙道阵图自云端压下,硬生生将暴走的元素乱流按入湖底。

山体剧烈震颤间,两道身影从爆炸中心倒飞而出。

王缺重重砸在盐晶柱上,下半身已然盐化崩解,但他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反而满眼都是兴奋之色:「痛快,哈哈哈哈,这才是战斗啊。」

比起之前和行秋重云点到为止的战斗,这场和申鹤的战斗,才叫爽。

也让王缺知道了,他目前的实力究竟处于什麽层次。

或许还不如战斗向的仙人,但凡人中,几乎无敌手了。

另一边。

申鹤倚着息灾勉强站立,左肩至右腹的伤口不断在盐晶与冰霜间转换形态,

其中还有黑雾弥漫。

她的眼眸看向王缺,想起之前劫煞被消磨的情况,目光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神色。

但很快,

随着缚魂红绳重新浮现,申鹤伤口处的黑雾被强行压制,而她眼眸也重新化作平静,好似静谧的湖水,再无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