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离说得对。”
他要进宫向甄华漪问个清楚,问清楚她为何背弃他。
但事实既定,他想,卫离说得对,她该死。
等问清楚了缘由,他就给她一个痛快。
进宫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李重焌耐着性子和太皇太后说了许久的话,眼看天色已晚,太皇太后怜惜地看着他道:“你身子虚弱,来回折腾不得,就在祖母这里凑合一夜,可好?”
李重焌笑道:“孙儿小时候就最爱在祖母院中睡觉,祖母宫里安静舒坦,哪里是凑合,祖母千万别嫌孙儿,孙儿愿意一直住在祖母这里。”
太皇太后听他这样嘴甜,心里舒坦,连声道“好,好”,唤了宫女去给他收拾床榻。
李重焌走进房中,打发走了伺候的宫女,将灯吹熄后,躺在了床上。
他睁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从床榻上起身,悄然来到了甄华漪歇息的暖阁里。
甄华漪屋里半个宫女都没有,小半个时辰前,有人设法将她们支开了。
李重焌夜行无烛,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床榻边上。
森冷的月色下,他低头看着她。
她两颊酡红,拥着一袭锦衾,娇憨沉睡,李重焌想起太皇太后和他闲聊时说的,今日是她的生辰,李元璟特意来万寿殿为她庆祝,两人都高兴,多喝了几杯。
高兴……
李重焌一条腿跨上了床榻,膝盖抵在她腰边,他低头冷冷地看着她。
他缓缓取下腰间的匕首,暂且没有抽出利刃,镶嵌冰冷宝石的刀鞘按在了她的脖颈上。
脖颈上血脉汩汩,浸染在他冰凉的手指上,他忍不住痉。挛。
刀鞘往下,挑开了她的衣襟,他半是痛苦地问道:“甄华漪,你想要葬在哪里?”
甄华漪感到口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李重焌漂亮的面孔正在她的上方。
甄华漪晕晕乎乎地想,她竟梦到了李重焌。
醉酒的人脑子是糊涂的,她抬起了手臂,将一双雪白的膀子缠绕在他的颈上,这是清醒的她绝不会做的事。
她看见李重焌的眉毛竖了起来。
她想,这是在我的梦里,我想如何就如何。
她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出手戏弄他,微微一用力,竟就将猝不及防的李重焌拉了下来。
他覆在她的身上,闷哼了一声,这道声响将甄华漪听得耳尖红红。
她伸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腹,并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
甄华漪有些出神地想,他如今看起来瘦得过分,腰腹却有着男人雄壮的线条。
她又回过神来,这只是我的梦啊。
心下好奇李重焌的身体,尽管是个梦,她也将手伸了进去。
穿过松散的衣襟,慢慢往下,手掌上感触到的肌肉霎时间变得硬。邦邦的。
她的指尖还在往下,陡然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他压抑住喉中轻喘,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顿了顿,深色莫测,阴恻恻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般和皇兄,和皇兄……”
他握紧匕首,又一次抵在了甄华漪的脖颈上,他冷声问道:“为何要背弃我?”
他语气有点犹豫:“是有什么苦衷?若有,你告诉我就好,我便不会追究……”
甄华漪重复道:“苦衷?”
李重焌问道:“他逼迫你的吗?”
甄华漪将脸蹭了蹭锦被,唧哝道:“我乐意的啊……”
李重焌的手抖了一下,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