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不远处的傅清煦静静看着那眉眼尽是笑意的小娘子,恍然明白霍行所说之言。
温苒苒不是依附于人的鸟雀,她是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翱翔于天际的鹰。
无需他人帮助,她自己便能解决所有问题。
旁人乱帮上一通,只会折了她的羽翼,断了她的本事。
他不愿做那样的人。
店内交织着种种香气,上到工艺繁复的佛跳墙,下到最普通的麻婆豆腐,就没有不诱人的。
一群金发碧眼,胡子拉碴的人齐齐咽咽口水。
家乡菜虽好,但跟煎炒烹炸、色香味俱全的中原菜却是没法比。
温苒苒见他们风尘仆仆,还未休整便来寻自己,想必定都是空着肚子的。又站着说了好一会儿话,估摸着早就饿坏了。
“快随我上去吃顿便饭,我这别的没有,就是吃食多!”她笑眯眯地张罗大伙上去,又紧忙唤来伙计,“去安排桌席面,将咱们的招牌特色都上来。”
“好嘞东家!”伙计腿脚麻利,见东家这般重视这伙外邦人,赶忙去后头准备。
温苒苒正要跟着上去,不经意侧眸一瞥瞥见了呆立在大堂的傅清煦。
往日青竹般的男子此刻皱眉沉思,脸色也有些难看。
傅清煦身后还立着个阿行,一张清冷面孔拉得老长,脸色更是难看。
“这是怎么了……”温苒苒满脸茫然,下意识看向霍行,“你们吵架了?”
“谁跟他吵?”
“谁跟他吵?”
两人异口同声,温苒苒吓了一跳。
傅清煦看了眼霍行,几步上前对温苒苒行了个揖礼:“我……我听闻你有难处,特意寻了些东西带来,或许能帮上你一二……但现下应当是用不上了。”
小厮们不忍心见自家小官人白费了一番心立,眼疾手快地开了箱子,一股浓郁的咸鲜味扑面而来。
温苒苒低眸一瞧,那箱子里装的全是上好的花胶鲍参翅肚。她顿了顿,抬眸向傅清煦觉着有些为难。
人情烫手,傅清煦从前已经帮了她许多,不好再欠个人情,不然以后想还都还不上。
更何况眼下困境已解,更没必要欠这个情了。
可人家好不容易把东西送了回来,若是再让他原封不动带回去也实在有些难看。
温苒苒思量片刻,弯弯眼睛:“用得上用得上,我这正缺这些东西。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收,待会儿我让伙计算算清楚把银子给你,就当是我向你买的。”
她说着,又笑眯眯补上几句:“也难为傅小官人因着与我爹爹的同窗之谊这般关照我,不若留下吃顿便饭?”
“我……”傅清煦闻言微顿,他想说自己不是因为同窗之谊才这般照顾她,也不希望她将账算得清清楚楚唯恐欠了他什么。
但是她一个小娘子支撑家业本就艰难,他不该为她徒增烦恼。
能像如今这样看她一日好过一日便已很好。
思及此处,傅清煦笑道:“那就听温小娘子的安排。”
“好嘞!”温苒苒笑着,又张罗着给傅清煦置办了桌席面,细细嘱咐了要在精不在多。
温苒苒忙得团团转,一家人都是满面的喜气。
一晃到了晚间,温苒苒正琢磨着这两日要请家对门卖香料的赵掌柜来酒楼吃顿饭,也好商量商量麻辣烫的香料生意。
“苒苒!”孙氏兴高采烈地小跑着过来拉着她到角落里,左右张望片刻压低了声音,脸上都笑开了花,“范楼那头又有七八个伙计悄悄给我送信来了,我打算再探查些时日,观察观察他们人品如何。总不好来一个收一个,来两个收一双,那要是碰上个心黑有算计的,咱们岂不是要吃亏?”
温苒苒听了孙氏的话也不由得惊讶,她没想到范楼竟如此留不住人,可见范清和平日里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