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来去去的,就那个尹嫂子,可没别人!”
吴大奶奶由对面越阳号斜瞥向余大郎,话里带刺儿。
“都去收秋蚕茧去了。”余大郎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没听出他媳妇话里的刺儿。
吴大奶奶顿时沉了脸,斜横着余大郎。
李家老二去哪儿了,他清楚得很呢!这是放在心上时时打听着呢!他还敢说给她听!
吴大奶奶咬着嘴唇,正想着怎么敲打,余大郎接着道:
“我说买几个织工,收点秋蚕茧,你下死力拦着,你看看现在,你看看!越阳这一回肯定收了不少秋蚕茧,什么都不用做,倒手卖给织坊,就是一笔大赚!回头他家凭着这笔大赚,往下压细布的价儿,咱们怎么跟得起!”
余大郎越说越气。
吴大奶奶呃了一声,呆怔片刻,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能大赚?说不定砸手里了。苗妈妈打听过,说织坊一年半年都开不了工!”
“织坊已经开工了。”余大郎更加没好气了,甩了一句,转身就走。
“开工了?哎你别走啊!”吴大奶奶一个箭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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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祭灶还有两天,临近傍晚,李玉珠和李金珠一前一后赶回家里。
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李玉珠先到家,阿武和李小囡刚从湖边钓鱼回来,阿武刚将理好的钓杆鱼线等在影壁后整齐排好,听到动静,伸头见是李玉珠,急忙高喊了一声,迎出院门,从车夫手里接过一只大竹筐扛在肩上。
梅姐最先冲出来,让过阿武,从李玉珠手里抢过包袱,连说带笑,“刚刚跟阿囡讲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话没落音就回来了!冷不冷?累坏了吧?”
雨亭和李小囡一前一后冲出来。
“先进屋先进屋,外头冷。”梅姐将包袱塞给雨亭,一边推着李玉珠往里进,一边从上到下拍打着给李玉珠掸灰。
“梅姐别拍了,你看灰都飞我身上了。”李小囡笑道。
梅姐现在力气大得很,拍起来可疼了。
“可不是,瞧瞧我,一高兴就犯胡涂。快进屋坐着,先洗洗脸,把衣裳脱了洗洗。阿囡给你二阿姐沏茶,沏你那个什么茶,那个茶好喝。”梅姐一溜小跑奔向厨房,拎着一大铜壶热水过来。
李玉珠被大家围着,脱了外面的大袄,洗了手脸,坐下接过茶,看了一圈儿,问道:“你哥哥呢?学里放假了吧?”
“放假了,今天有个文会,还要夜游什么的。”李小囡答道。
李玉珠一口气喝了茶,示意雨亭,“那一竹筐都是阿囡爱吃的,赶紧拿出来,别压坏了。”
“都是二阿姐买的?买了这么多?”李小囡惊讶的瞪大了眼。
她大阿姐一个铜钿恨不能掰成俩,她大阿姐掰铜钿时,她二阿姐紧盯着,万一掉了渣,那可得捡起来。
二阿姐竟然买了这么多她爱吃的?
她爱吃的东西都贵得很!
“哪有闲钱买零嘴儿,都是各家学堂拿给你的,说你在她们家吃过,爱吃,我走的这些学堂,家家都有你爱吃的东西,你家家都吃过?”李玉珠看着李小囡问道。
阿武哈哈笑起来,“她还特意绕过去再吃一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