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破开六重大限的时候，也来了一次明城，彼时他看明城，固然视角变化，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但终究还在天地乾坤内。

而如今又来，他一眼看去，万物和众生都是透明的，一切种种清楚可见，过去未来，

因果命运，以及每个人独有的，绝不存在相同的，生命之灵光。

那个东西，换一种说法，便是真我。

只是普通人，不可能斩锁见真我，是以一生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所求为何。

不过，哪怕是普通人，也总会机缘巧合下，有那麽几个刹那的清醒和明晰，只是这种清醒难以长久，清醒状态下立下的想法和目标，也不能得到有力的执行。

只是不清醒的情况下，也无从后悔，也唯有人将死的时候，那短暂回光返照，真我显现，才会或是悔恨，或是释然。

至于众生的过去未来，亦是在李启眼中同时呈现的，并非是一段播放着的电影一样的东西，而是完整的全部，真可谓是一眼看尽过去现在未来三世。

甚至不仅仅是生命的三世，就连城市的过去现在未来，亦是在他眼中交汇显现。

整个世界，万象交汇，动态而复杂，无比的奇妙，也无比的有趣精彩。

而就这样的视角，并不影响李启的正常行动，日常生活。

一切都是可控，可调整的，他想看多少，便看到多少。

不过，这种视角也不是不存在极限，就过去，他要是不特地去探寻，只是随意看一眼，也就看个十多年的时光，至于未来，要更短暂一些，在百日左右。

只是他看到的未来，也不完全准确，这世上总存在一些变数。

走了一段路，李启看到了一个熟人，当初在明域接李启的孟诗云，此刻对方在和另一个女孩逛街。

二人有说有笑，也言谈未来，无疑这是这个年纪的人，喜欢做的事情。

他虽已经超然于世，但平常人的世界，并无太多的变化。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变化的只是他，

什麽无敌的道尊，什麽神明机甲，什麽超古代文明，乃至是神丶帝，其实距离普通人的世界，都是无比遥远的。

「其实常人可以做到随波逐流而不倾覆，已经殊为不易了，能在俗世洪流之中站稳脚跟，便已经是人中龙凤—」

李启心想，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又想到了自己第一场蝉心大梦里的一点际遇。

的确大梦无痕，但事实上，痕迹还是有一些的，如今随着他境界越来越高，亦是可以追述一些痕迹，获悉一些忘却的记忆碎片。

甚至他若够强，想起所有梦里的内容，也是轻而易举。

之前忘却，那是一种保护，对弱者而言，记忆太多不是什麽好事，但对强者，记忆也是一种力量。

他们可以不断的熔炼缔结，从记忆力量，提取某种力量，乃至是化作素材，演化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