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凛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对话已经出现过了，甚至就在今晚。

自己好像没有记性这麽不好来着？重复之前的问题应该是很无聊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是这样愚蠢的人才对

「我听说过，喜欢的人之间就是会重复之前无聊的问题，并且每一次都觉得新鲜。」

「哼。」

她轻哼一声，却不由得微微睁开左眼，当然还是看不到身后的少年。

只是在思考。

已经喜欢到这种程度了吗？连记忆力都因此退化。

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是真的会让人变得愚蠢。

「你和风间也会这样？」

短暂的迟疑后，还是问出了这样显得没有自信的问题。

不过月野弦没有嘲笑对方，而是思考了一下。

「经常会发生吧，她似乎也从来没有发现，每一次的反应都很可爱。」

「在我这里这麽夸奖她不会很过分？」

「没关系，反正你都说起她了，不管回答什麽问题你都会吃醋的。」

「我才不喜欢吃醋。」

「没错没错。大小姐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只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罢了。」

「知道就好。」

这算不算对自己的宽容呢？

不知道为什麽，以前或许会觉得对方这样的语气多少有些阴阳怪气，好像是在讽刺自己。但是现在却听着有些小开心一样。

就像是被人无条件的偏爱着，宠溺着。

任何行为都会被他所包容理解

无可救药了。

「这几天」

「嗯？」

「风间还正常吗？」

朝雾凛突然想起这件事。

月野弦沉默了片刻，「挺正常的吧，没有什麽其他的表现。不过我能想到，大概是将自己内心的酸楚给压抑起来。」

「对此愧疚了吗？」

朝雾凛轻声问。

微微低头看着模糊的水面，里头并不清晰的倒影自己的面容，还有身后高大的少年。

「稍微有点吧，但是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注定了。既然接受不了遗憾，失去任何一个，那就注定要背负一些愧疚。」

「说起来好像还委屈你了？」

朝雾凛有些好笑。

这个男人是怎麽做到占了这种便宜还能冠冕堂皇，甚至让人觉得他受了委屈的？

真是天生的演员天赋。

「当然不会委屈，说起来完全得利的人只有我自己诶，怎麽可能还有脸说自己委屈。只不过变成这样的确是我一开始没有想到的，随波逐流就随成了这个样子，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听着少年轻轻的话语。

朝雾凛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

她不由自主的开口轻声说。

「其实.风间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对我说过，如果这样的关系要维持下去，要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能必须要有人牺牲。如果非要有人牺牲，她说这个人可以是她。」

「她当然是个好女孩，也不代表你就是坏人。唯一的坏人只有我。而不只是她一个人牺牲不是吗？」

「我又没有牺牲什麽。」

朝雾凛有些不服气的说。

但是身后，少年的手掌已经抚摸到了自己的面庞。

温热的水流在腰间轻轻的流淌着，就像是温泉的洗刷，而他温热的手掌就像是热敷的面膜。

难以言喻此刻想要温存在他手心里的冲动。

他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

「你牺牲的当然不少。你的身份和地位，本可以拥有更好的东西，但是遇到了我。我的私心，我的坚持，只能让你放弃那些底线。原来的你有多骄傲，现在牺牲的就有多少，从这点来说，我应该对你愧疚更多。」

朝雾凛静静的感受着他在自己脸颊的温存，直到他用他的脸贴上了自己的面颊。

她才想清楚了开口。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那是没有用的东西。就像是追债的人并不需要欠债人的忏悔和道歉一样。」

「那你想要什麽？」

少年微笑着问。

朝雾凛的眼波如浴缸里的水面，微微泛起涟漪。

「用你这辈子，你的生命来守护我，陪着我。」

「我答应你。」

在并不宽敞的浴室里，十指相扣。

这是一段彻底被点亮的岁月，所需要的并不是破晓的阳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