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并没有关注昨天晚上发生了什麽,为什麽十分钟前我们来敲门的时候,能够立刻判断出我们是来询问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的?」
「……」秋庭怜子一阵沉默,然后回答,「因为后来我又被警察的声音吵醒,就从阳台往外看了一眼。」
「好的,我明白了。」纪一点头,「请问,您是否了解死者片濑纱世?」
秋庭怜子皱眉:「并不怎麽了解,只是偶尔在电梯里遇到会打个招呼。」
「最后还有一个确认事项,请问您是否知悉死者近期与他人发生过争执?若有类似情况,是否包含您本人在内?」
「这位警官是什麽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吗?」秋庭怜子不乐意了。
「很抱歉,这是必要的流程。」纪一回答,「对于我们警方办案来说,任何细节都是基础,只有从最基础的东西做起,不放过任何细节,才能解决看起来复杂的案件。」
秋庭怜子愣了下,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没有和她发生过争执,也没有注意到任何人和她发生过争执。」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前几天在电梯里遇到她带男伴回家,和她之前的男朋友不是一个人。」
「谢谢您提供的信息。」纪一礼貌地回复。
他从门口退开,秋庭怜子却没有立刻关上门。
「让人去问一下死者的父亲和哥哥,打听一下死者的男朋友。」纪一给高木吩咐。
「是,警部。」高木立刻安排人去做。
秋庭怜子还没关门。
纪一皱眉,回头看过去。
门关了。
「……」
他没再多说什麽,高木回来后,敲响了这层另一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美艳女人,头发黑色微卷,刚刚过肩,皮肤白皙,涂着接近黑红色的口红,一身贴身的深黑色羊毛衣。
「是警察?」女人挑眉看着面前面前的纪一和高木,她声音低哑,带一点菸嗓的质感,吐字不快,却很轻,听起来好像贴在人耳边说话,「是为了纱世的事情?」
「你认识死者?」
「当然,我是她父亲的秘书矢岛里香。」女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她侧身让开路,「警官们要进来聊吗?」
「不用了,多谢好意。」纪一冷冷地回答,「您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
「我为什麽要悲伤?实际上,要我来说,纱世死了,对所有人都是好事。」矢岛里香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包女士香菸,「抱歉?」
纪一没有阻止。
她点燃一根,吸了一口,然后靠在门框上,说道:「纱世并不是什麽规矩的好孩子,对于信吾来说,她更像是个惹祸不断的麻烦,而对于她的哥哥来说,难道还有比分走遗产更令人讨厌的理由吗?」
「您是在暗示我,她的哥哥片濑圭太先生,有为了独吞遗产成为凶手的可能?」
「谁知道呢?」矢岛里香回答,「不过我前几天见过他们在餐厅争吵,不过那大概是因为纱世为了支持她新男友的艺术梦想,在家里大吵大闹地要钱吧。」
「您似乎对片濑家的事情很了解?」
「当然,毕竟,我距离成为片濑家的一员,唯一的阻碍也就只有纱世了。」矢岛里香挑眉,「很显然,圭太并不介意有一个比他年轻十岁,但不会分走遗产的后妈来让自己的父亲享受死前最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