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想去哪就去哪……还轮得上你来管!」
他红着脸,耍起了酒疯。
「小人肯定不敢管将军,可您现在喝醉了,再骑马不太安全。是否可以等一下,让小人为您驾马车?」他虽然笑着,可眼神一直放在马绳上,生怕对方跑了。
他跑了,自己的命也没了。
谁在乎他做了什麽呢。
「那好,去驾马车过来……」抬起酒壶,他晃悠悠道,「带本将军去找个女人…好女人。」
「好嘞好嘞。」
马夫点头,然后继续的看着他。
另外两人,则是去驾马车来。
总之,不可能让他单独一个人。
黄通则是一点儿警惕都没有表现出来,醉醺醺的靠在了马背上,手垂了下去,手上的酒壶也落在地上,就像是一滩烂泥……
完了,这下子真的全完了!
………
戍堡内,秦公坐在位上。
一旁坐着的是袁主薄,从襄城回来不久。
「钱花了,事也做了,但那麽多人没骂过一个,还被骂死一个?」秦公感觉好笑。
袁主薄补充道:「被骂死的那个王定,送给了他钱,但他没有收。」
「这心高气傲的老废物。」秦公倒没有很心疼这笔钱,因为更加严峻的问题要出现了,「公孙兴看来是要和康逊那小子,一起整我了。」
可以说,已经闹掰。
「就怕他们要将我们辽南郡给封锁……」袁主薄担忧的说道,「这样南北东的路全绝,我们的商贸可就断了。」
「那就向西。」秦公冷淡道。
通齐。
这是唯一的路。
「但与齐接壤的大路,都在辽中郡。」袁主薄小声的说道,「开通商贸,不仅我们要修路,对方也要修路。」
「一样的道理。」秦公说道,「虞国想要制裁我们,便放弃已有的大路,新修一条更加麻烦的路。齐国想要制裁康逊,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秦公英明……」
「但齐不如虞富,你想说这个是吧?」秦公问道。
「是……」
袁主薄虽然不想拆台,但客观规律他没办法忽视。
一个道理很简单——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可并不是谁都能够承担得起这种当代的『错误』。
齐国修这条路要收回成本,至少需要五年以上。
「是啊,虞强而齐弱,为何投个弱的呢。」
刚才确实是气性上来了,秦公说了些冲动的话,但理智并未失去:「不就是想要老子下台吗?」
袁主薄没有再说话。
「黄通那边怎麽样了?」秦公问。
「还是那样,每日酗酒,不问军政。」袁主薄说道,「不过在昨天下午的时候,他醉醺醺的出了营房,要骑马去找妓女。然后,监视他的马夫就驾车带他出了城,去了个附近的庄子。」
「找妓女?」秦公皱了下眉头,「再看紧点吧,别让他跑了。」
不管怎麽说,他都要死。
而且,还是死着被交出去。
当他让宋时安进关之后,他的死亡就已经注定。
「是。」
就在这时,一名属官走进来,准备禀报,但见还有人在,欲言又止。
「直接说,袁主薄是自己人。」秦公道。
「是。」于是,他说道,「盛安的信传回来了,在新城的燕使对接后收下,现在已经入关。」
听到这个,两个人的心便一紧。
包括秦公。
毕竟这涉及到那个重大事件——宋时安到底要不要留燕。
倘若不留,那还有回旋的馀地。
可一旦留下了,就意味着秦公的算盘全部都打空了。
齐燕联盟,不复存在。
与那位大人共同扼住边境战线,从此成为燕国实际上执掌牛耳之人的美好愿望……
幻梦都破灭。
「那我们要不要留住康逊的使者?」袁主薄问道。
「罢了。」秦公放弃了,「莫要真成反贼了。」
这盘棋如若输了,大不了就是被制裁,经济下行,养不活庞大的军队,缩减部队,然后自己作为宗主承担责任下马而已……
「你再去一次襄城。」
秦公看向袁主薄,无奈决定道:「不管怎麽样,继续为联齐奔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