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笑话真的有一套。不过你最好记住一句话,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永远也拿不到。」
说罢~
鳌拜催马冲下山坡,猛地拧转身子,向右发出一箭。
一头窜出密林的小鹿颈部中箭,倒地抽搐,十几息后,被赶到的八旗兵挥刀分尸,就地取了鹿血,鹿肝献于鳌拜。
鳌拜吃的满嘴鲜血,宛如恶鬼。
……
蒋忠诚默默催马跟上,落后一个马身时低声说道:「云儿,八旗骑射,天下无双。」
蒋青云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他猜老爹可能隐约看穿了自己部分不臣之心,故而刻意提醒自己,莫要存二心,否则必败。
想来,如今「畏旗如虎」的人是大多数。
在真实的历史上,哪怕到了康熙年间,吴三桂扯旗造反短短几个月席卷南方,驻马荆江南岸时,都不曾能排清潜藏在他心底的「畏旗」心理。
他和部下说什麽「尔等不知虚实,我与八旗征战多年,最知其骑射厉害,一旦渡江,平原交锋,八旗骑射不可挡。」
吴三桂尚且如此,何况自己这个边军军户出身的老爹呢。
蒋青云一夹马腹,径直冲向鳌拜,
鳌拜吃的嘴巴血红,递来一小碗。
「老弟,尝尝这新鲜鹿血。」
蒋青云伸手接过,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入肺。
究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既然想逐鹿天下,不喝鹿血怎麽行?
他一仰脖子,全部喝光。
「味道怎麽样?」
「爽!」
鳌拜接过碗,哈哈大笑。
「好兄弟,我跟你说,你若是天天这般打猎骑射,三五年后,你也能成为我大清的巴图鲁。」
……
蒋青云望着被砍下的血淋淋鹿头,竟是十分的平静。
猎场丶战场丶官场~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是厮杀的游戏。
驾~
雅布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头死狼。
咚~
他把狼的尸体扔在地上,那狼尸赫然插着三根箭矢。
「是谁射偏了?」
三名神射手连忙拔出箭矢辨别箭杆上的字样,其中一人羞愧难当,单膝跪地。
「参领,是我。」
啪~
雅布兰狠狠抽出一鞭,在这名失误射箭手的耳边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好练,下不为例。」
「嗻。」
被鞭笞的正黄旗射箭手并无愠色,只有羞愧。
蒋青云对八旗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
日落之前。
大队人马回到荆州城。
这一趟收获颇丰,鹿丶山猪丶野兔丶野鸡等猎物被褪毛丶开膛破肚丶清洗乾净之后串上铁签,架上火堆。
烧烤!
打猎的趣味不止是猎杀瞬间的血腥体验,更是看重野味肉质鲜美,唯一的风险是——寄生虫。
生物学出身的蒋青云很清楚,家养牲畜和野生动物寄生虫数量的差别之巨大。
荆州旗营。
一处单独小院。
荆州知府点头哈腰的来了。
「副宪大人要沐浴,这没个伺候的人怎麽行?」
「进去,好生伺候。」
护卫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战战兢兢的俊俏小村姑,默默让开道路。
屋子里,水气蒸腾。
蒋青云坐在一方小凳上,闭着眼睛,任凭头顶一瓢瓢温水冲下,冲去汗渍和愤懑。
打猎时饮用的鹿血在体内翻腾。
慢慢的~
他感受到了村姑散发出来的惊恐情绪,轻声问道:
「你是被抓来的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