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快的蒋忠诚第一个就翻墙跑了,知子莫如父,他最是知道自家儿子搞破坏的威力,他严重怀疑是装出来的。
还好,俩人没冲出院子。
最怕突然的安静。
有人一抬头,瞬间惊恐大喊:
「快看房顶。」
恰好此时,天空一个闪电劈下,借着闪光,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鳌拜和蒋青云俩人一前一后爬上了主屋屋脊。
蒋青云举着刀,嚎了一嗓子:
「35岁以上的巴图鲁,出列!」
「嗻。」
鳌拜应了一声,随即从屋脊一跃而下。
众人的心瞬间凉到了脚踝。
蒋青云却稳稳的站在那最高处,挥刀指天,大声嚎叫。
「杀给给!」
……
次日午时。
蒋青云终于醒了,眼睛刚睁开,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
「吾儿,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蒋忠诚扒开众人,凑近问道。
「爹,当差的时候称职务。」
呼~
包括蒋忠诚在内的众人集体松了一口气,天佑大清。
「我……我这是怎麽了?」
「说来话长。」
众人絮絮叨叨讲了半刻钟,蒋青云终于对齐了记忆颗粒度,妈的,好险,差点就同归于尽了。
「大将军呢?」
蒋青云赤着脚跑到隔壁房间,看到一条摔断的腿被夹板固定住的鳌拜在那聚精会神的捏空气。
旁边,炭火上的小瓦罐咕嘟咕嘟的冒着药气。
出了屋子,大夫摇头晃脑的说出了一堆听不懂话。
「大将军乃是情志不遂,气淤血滞,脏腑失调,血热气燥,还需慢慢调养。」
贝勒屯齐急了。
「大战在即,我们没有时间。」
「那没辙~」
「你估计大将军多久能恢复神志?」
「说不好,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一年半载。我查看了吃剩下的骨架,判断那是一头一年龄左右的雄鹿,至阳至热,诱发了大将军的情志暗疾。」
蒋青云不露声色的问道:
「那我呢?」
「您虽然比大将军年轻,但阳气却不如大将军充沛,想来是府里妻妾颇多,时常宠爱之缘故。万幸,万幸啊。」
「原来如此。」
蒋青云心想,庸医,你今儿也算帮了我,我忍住先不打你。
……
下午。
校场。
蒋青云手按刀柄,身披棉甲,眼神像狼一般犀利。
「侍卫苏勒达,出列。」
「末将在。」
「主帅中毒,无法理事。本官身为副帅,临时召开军事会议,今天的会议意义重大,你负责记录,一个字也不能漏。」
「嗻。
「景山官学学生,海林,出列。你也同时记录。」
「嗻。」
这俩人都是从京城跟过来的。
现场,还有三贝勒丶八贝子,三十六参领,七十二协领,一起参与此次军事会议。
蒋青云杀气腾腾:
「诸位,明军来势汹汹,大战一触即发,然大将军一病不起,兵事危急,本官欲署理定远大将军。你们这帮狗曰的快点说,赞成还是反对?」
众人大为震撼,怀疑副帅此刻毒性未曾排清。
……
贝勒屯齐第一个站了出来,拱手道:「副帅,不是本贝勒信不过你,实在是您的身份太过尴尬。」
「尴尬吗?」
「您本是文官,又非满洲人。您想署理定远大将军一职,实在是和祖宗先例不符。」
蒋青云走下点将台,走到屯齐面前。
「贝勒,要不,你署理定远大将军?」
屯齐沉默,其实他真的很想。
蒋青云:
「今日在场所有贝勒贝子都有资格署理大将军,但有个前提条件,署理之人必须立下军令状,三个月击败李定国,六个月恢复失地,若不能做到,当灭三族。」
「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你敢立这样的军令状?」
「怎麽不敢。来啊,笔墨伺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