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王家谋划,盛紘进宫(2 / 2)

不多时,厢房内。

王老太太看向王世平,沉声道:「你妹妹打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绝不能放在内狱里头受苦。」

「你三妹妹是不拿自己当王家出来的人了,今日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说,这件事情是指望不上她了。」

「明日我先进宫求求太后能否网开一面,若是不成,内狱里头的女官们,也不是铁板一块,总能有办法把你妹妹弄出来。」

王世平睁大眼晴,心口微微起伏着。

「母亲,内狱乃皇家禁地,助内狱犯人逃脱,一旦被发现,咱们王家将万劫不复啊!」

王老太太轻哼一声。

「你父亲三朝元老,光万民伞就收到七把,病死在任上,配享太庙,先帝亲赐谥号文忠,表彰他忠诚勤勉。」

「这点小事,哪就万劫不复了。」

「卫氏不过仗着她有个兄弟在朝为官,女儿后宫为嫔妃,就敢几次顶撞你妹妹。」

「况且她又没真死,盛家若还拿咱家当亲戚,什麽藉口不能找,非得把你妹妹交出去。」

「想想你幼时贪玩逃学,若与她多少次在你父亲面前求情,你现在能眼睁睁看她在内狱受苦吗?」

「就是我百年之后,也不得目!」

康元儿眼珠子滴溜一转,跪地扯着王世平的衣角,「舅舅,求您救救我母亲,她可是您嫡亲妹妹啊!」

「风险太大了」王世平长叹一声,满心无奈。

「我会策划周全,你妹妹这次只要平安无事,我便遣人送她去兰溪祖宅,安顿馀生。」王老太太微仰着头。

王家祖籍兰溪,至今仍旧几支族人留在当地,声望颇高,又远离京城,最适合藏人避祸。

「我再考虑考虑,母亲先去看看太后娘娘的意思吧。」

王世平抬手拧了拧眉心,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翌日,日头渐升,已近午时。

在贺弘文的照料下,卫小娘已经苏醒,海朝云知道明兰心中的担忧,火速遣心腹女使进宫告知明兰。

至于王若与则关押在后院柴房内,十多名仆妇守在外头,寸步不离。

王舅母从王世平口中得知老太太有劫内狱的念头后,只觉她和王若与一样,全都疯了。

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事成功实施,王若与一旦出来,她必定没好日子过,王家也将日日提心吊胆。

皇宫,福宁殿内。

直到得知卫小娘已醒,明兰这才放下心来,她捧着茶盏,迈步来到赵晗身侧,垂眸道:「没想到康姨母如此胆大包天。」

「几次三番找茬便罢,竟还干出下毒这等事情,若不是贺太医及时医治,只怕小娘..」

赵晗接过茶盏,扭头看向明兰,一夜担忧未眠,此时的她脸色略有些憔悴。

王若与自幼被王老太太捧在手心,行事本就嚣张跋扈,这些年王家一直帮她料理人命官司,从未出过纰漏。

她本以为卫恕意会按照自己的计划一命鸣呼,就算事发,王家也会想方设法遮掩。

况且她素来瞧不上妾室和庶出子女,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可以随意处置发落的人。

康家有几名妾室,就是打碎个茶盏,或者奉茶时不小心溅出几滴在她面前,就被活活打死抬出去。

王若与更无法忍受卫小娘几次出言反击,过着比自己还风光体面的生活。

自己儿子前程受阻,偏卫家还帮衬康海丰的宠妾苏小娘。

「待卫氏痊愈,朕便允她进宫与你相见,又有柳哥儿在她身边照料,你大可放心。」赵晗缓声说着。

明兰轻轻点头,正当她准备开口之际,庆云躬身前来,恭谨道:「禀官家,魏国公及小盛大人求见。」

赵晗微微一笑,「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盛盛长柏二人出现在殿内,明兰站在赵晗身侧,挺直脊背,撑起精神,一副端庄持重的模样。

二人行完大礼,盛率先开口,「官家,臣有罪,未能管理好家宅,致使奸人有机可曾,卫氏遭此横祸,险些丢了性命。」

「此事皆因臣治家无方而起,还望官家降罪。」

「不过,下毒之人康王氏现已经被臣关押在家中,发往内狱的文书,康王两家皆已画押认可。」

「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官家示下,臣定当依旨更正。」

盛幼语气尤为恭谨,话音刚落,馀光小心翼翼的向前方警去。

赵晗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盛大人行事素求稳妥,就这麽办吧,内惟之事,闹的人尽皆云也有损脸面。」

「遣人好好照料的卫氏,卫凌奉朕旨意前往南疆,总不好让功臣寒了心。」

「官家说的是,臣罪该万死。」盛深深一揖,盛长柏紧跟着如此。

约摸半柱香时辰,盛长柏留在殿内,禀付考功司近日官吏考校丶政绩核查等事宜。

盛幼与付兰父女二人则退至殿外。

平坦的青石板路上,盛看着付兰,忍不住开π道:「这样的事情,你何苦闹到官家面前。」

「万一行差踏错一步,可想过咱家该如何收场?」

付兰扯了扯嘴角,「王家老太太什麽性子,父亲还不并楚吗?」

「她素来护短,又看重脸面,寻常道理哪里说得通?不让她害怕,怎会老老实实交出康王氏。」

盛轻叹一声,「你小娘已经安然无恙,也算没白折腾,锋凌那边,你——」

「父亲放心,女儿回头便修书一封送给舅舅,向他说付缘由,断不会让父亲为难。」

「那就好,那就好,你一直是为父最为听话乖巧的女儿。」

盛说罢,轻授胡须,交趾不安分,赵晗意欲动兵,锋凌若再立下个开疆拓土的功劳,锋家地位又得再提升一大截。

与此同时,庆寿宫内。

王老太太身着浩命服饰,跪在曹皇后身前,哭诉道:「盛家妾室仗着娘家得势,几次出言不逊,小女也是被她气昏了头,一时糊涂才干出这等给家族蒙羞之事。」

「还望太后娘娘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在官家面前,为小女言说几句。」

「或者让她在内狱关个一年半载,吃些教训,她定能改过,若一辈子在里头,肯定要被折磨的没个人样。」

曹太后示意一旁宫人将王老太太扶起。

「咱们打在闺中就相识,你嫁给王衍后,日子蒸蒸日上,可惜他不得长寿,让你独自撑了这麽多年。」

「我是个没儿女缘的孤家寡人,你女儿谋害的是当朝新贵的亲姐姐,哪能这麽容易收场。」

「送走一个,还有两个在身边呢,何必求到我跟前来,想开点,我没了来个亲生孩子,不照样过日子。」

王老太太坐在软凳上,擦了一把老泪,「可是她若真一死了之,倒也痛快,在内狱里日日受苦,我这做娘的,实在熬不住啊!」

「她毒害的是妾室,并非重罪,内狱虽不比家中舒坦,却也没到绝境,一年还有几次探视的机会,不必如此。」

曹太后端起茶盏,语气平淡,王家不比当年强盛,她可不愿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费心思。

她也并楚赵晗也未自己所出,事事插手于自己和曹家都没好处。

王老太太见曹太后铁了心不愿插手,寒暄几句后,只好满心无奈的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