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瞻提醒道:“去年夏天,那个鞋厂工人私吞烈士抚恤金、虐待烈士遗属的案子。”
林书记恍然大悟,立即对上号了。
他又看了眼笑盈盈和身边人说话的闻慈,心里惊讶更盛,“就是她?闻慈,对,就是这个名字,我记得是个好学的小同志,后来还主动申请去念高中了是不是?”
岳瞻颔首,“她成绩很好,现在在七中保留学籍,人考上了电影院。”
林书记觉着,这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啊。
以前吃了那么多苦,但暂时的困顿并没阻止她成长,现在抓住了机会,立刻
已经了解过这批获奖者的资料,但真见到闻慈,还是有些惊讶,她扫了眼手里的台本,换了轻松点的语气,对大家道:“这届的先进工作者里,有位很年轻的同志啊。”
底下的确响起一点躁动,太年轻了!
主持人话锋一转,又笑道:“虽然闻慈同志年龄比其他同志小一些,但功劳可不小——”她如数家珍般,把闻慈这半年来的做的事都说了一遍,其中着重强调的,当然是至今被省军区保留收藏的《格斗》一画,还有省出版社都认可了的《松海》。
闻慈听着主持人的用词,一张脸慢腾腾的红起来。
什么“给军民画的画”,什么“美术界新力量”,这说得是她吗?
闻慈脑袋发晕,觉得很不真实,没等她彻底跌进这场过分美好的梦里,主持人把她一下子唤醒,她把麦克风递到闻慈嘴边,语气鼓励,“闻同志,跟大家说说你的想法吧。”
闻慈:“……”
谁的想法……哦哦我的想法……我有什么想法……
她终于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魏经理没说有这个环节啊!
魏经理其实也不知道,往年颁奖就是颁奖,没有让先进们发言的,她不知道,这是因为闻慈实在太年轻,不能服众,所以临时加的一个环节,让她诉说一下自己。
但她并不惊慌,闻慈一贯会说话,肯定没问题的。
闻慈接收到魏经理鼓励的眼神,用湿漉漉的掌心握住了麦克风。
她看着底下人们的眼睛,心里发紧,像绷紧了的弦,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挂着大红条幅的后排,慢吞吞开口,“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她的想法就是画画赚娃娃点变天才。
“我只是喜欢画画,想画出更好更漂亮的画,最好能有更多人欣赏,”不行,这么说太功利了,“《格斗》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我很幸运,能被军区的宣传部看中,它后面能上那么多报纸、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是我的荣幸。”
越说越顺畅,闻慈觉得自己找到了平时的感觉。
“感谢咱们市里的支持,感谢军区同志的信任,感谢我们电影院,感谢我们魏经理和我的同事们……多亏了大家,我才能获得今天的成绩!”
底下的魏经理接收到几个朋友打趣的视线,心里也是无奈又好笑。
这个小闻的嘴啊……
闻慈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感谢了一遍,把麦克风还给主持人,心里松了口气。
这应该行了吧?
主持人觉得这个小同志很有意思,最开始说得还挺紧张,但到后面,又很有种老油条的架势,感谢了一大串人,只差感谢一下首都和领导人了。
她收回麦克风,正准备越过这个话题,就接收到了底下领导往林书记那儿示意。
主持人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把麦克风送到林书记面前。
林书记也是突然生出的想法,他接过麦克风,问道:“闻慈同志,你说自己喜欢画画,但画画这种艺术形式,目前可是曲
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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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慈不知道,她后面一番话,还真触动了不少人。
她安安心心坐到表彰仪式结束,还有许多人围过来,跟她握手、说话,连彻严肃的陈父都褒奖了一番她的发言,闻慈受宠若惊,一直等到岳瞻走过来,大家才散了。
“林书记叫你过去。”
闻慈:“……”不是吧,还有啊?
她像是被老师抽问微积分的数学学渣,强撑微笑跟着岳瞻走过去,本来今天,她就是打算漂漂亮亮领个奖的,谁知道先被主持人问懵,然后又被林书记再三追问。
她只是个想赚娃娃点的小画师!干嘛上高度啊!
心里嘀嘀咕咕,脸上笑容乖巧,“林书记,您找我啊。”
“闻同志,你刚才的话,令我很触动啊,”林书记感慨地道:“你说得对,还是现在经济发展得不够好,要是人人口袋里都有钱,谁都不会吝啬进文艺场所的几分几毛了。”
闻慈小鸡啄米般点头,睁着真诚的大眼睛看他。
林书记笑了笑,“你今天可让我大吃了一惊,年纪这么小,但看事情很清楚,有自己的见地,往后好好努力,等下一个时代,就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接棒了。”
闻慈惊恐地站直了,她?接棒?
林书记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干,等以后大家的经济发展起来了,都能去美术馆的时候,希望那时候美术馆能挂上你的画儿。”
闻慈咽咽口水,这意思是不是说……她成为真正的艺术家了?
艺术家……闻慈……她?
第10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