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土地虽然是石家给的,但造纸作坊却是石守信一手建立起来的。
土地可以还给石家,造纸作坊就是烧掉,也不会便宜别人。
老子就想在河边烤烤火,烧个造纸作坊助助兴,你咬我呀!
石守信已经猜到了,石崇这次回来,就是专门给司马炎弄钱的!
当然了,他们肯定猜不到司马昭已经没有多少岁月可以好活。所以当太子的司马炎,日常开销也不会太小,怎麽可能伸手找司马昭要钱呢?
石崇所说的「金谷园」,应该就是司马炎的「私人会所」,顺便帮忙「洗钱」。
总不能有人认为石崇的土地,就是独属于石崇的吧?在洛阳这种地方,没点人脉能玩出花来麽?
石崇身上散骑常侍的官职,其实就是那种「有职无事」的职务,专门给皇帝丶太子等人出主意,陪伴左右跑腿的亲信。
司马昭把石崇丢给司马炎,也是看在二人过往就是朋友,混一个圈子的,比较好说话。
这是为太子培养羽翼。
心思活络的石守信,很容易就看出了整个权力网络的构成。
司马炎在准备上位!
还真是一步一个脚印,根基非常踏实。
假如给司马炎十年时间,他就可以通过这张网,形成自己的强大势力,然后等着司马昭咽气!
「你去一趟石府,送个拜帖,就说我今晚去石府看望义父。」
石守信在书房桌案上铺开一张纸,写了拜帖交给细狗。
石崇既然想要这块地,石守信也不纠结,卖他便是!
「阿郎,咱们家的地就这麽给石崇啊?」
细狗是机灵人,一听就知道石守信是为了什麽去石府。
「这就是你不懂了,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可是自己丢的。石崇此前跑来问询,甚至都愿意跟他平日里最看不上的下人说话,说他想要这块地,就是想从你口中让我知道,他非要这块地不可。
与其让他开口找我索要,还不如我主动交给石苞,让石苞来分配这块地。这便是以退为进。」
石守信有意栽培细狗,对他详细解释了一番。
细狗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丢脸不丢脸奴不知道,奴只知道阿郎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大娘子那般仙女一样的人,都是整天围着阿郎转。」
「你也该成家了,别整天晃来晃去的,稳重点。」
石守信忍不住抱怨道。
「不着急不着急,细狗现在什麽都不是,没身份没能力,娶妻生子也是让她们受罪。
以后有阿郎提携,奴肯定能混出头来,到时候娶妻生子就阿郎一句话的事情。」
细狗拍拍胸脯打保票道。
「你看得通透就好啊。
大丈夫若是没有本事,再好的夫人也是替别人养的,说带走就带走了。」
石守信不无感慨道。
李婉确实很好,但说到房事的技术,差了蜀国公主不止一个档次。每个女人都是不一样,但都有可取之处。
这些多姿多彩,各有千秋的美人就好像桌案上的鲜美甜点,有本事的人丢下一句话,就能端起来品尝,甚至直接打包带回家。
在如今这样混乱的世道,大丈夫若是没能力没地位,谈女人都是虚妄而已。
细狗这样的家奴都看得明白,有些人真是连家奴的见识都不如。
细狗走后,石守信坐在书案前,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的。从监牢回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李婉在床上从白天玩到晚上,好好亲热一番。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跑到羊徽瑜老家去了。
想到这里,石守信感觉自己的奸情应该是藏不住了,等去了泰山郡,估计还要闹腾一番。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是听到有家仆在书房门外禀告道:「阿郎,有个叫司马攸的人求见,说是您的朋友。」
司马攸?
石守信连忙起身,推开门就看到有过数面之缘的司马攸站在门外。
将人引进书房后,司马攸也没说什麽,直接从袖口里面摸出一封信,递给石守信。
拆开一看,石守信顿时明白对方是为什麽事情而来了。
信是羊徽瑜写的,这位「继母」告诉司马攸:石守信为人聪慧,人品过硬,与羊祜相交莫逆。你若是有事不能解决,我与羊祜都不在洛阳,你可以找石守信问询,他会鼎力相助。
呵呵,鼎力相助啊!看我去了青徐以后怎麽在床上教训你!
石守信心中暗骂,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羊徽瑜可真是看得起他啊,石守信都感觉受宠若惊。
他细胳膊细腿的,这种事情也是能参与的麽?
「实在是不想麻烦石公台,只是近期发生的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宴会时您也在场。
我现在也是心乱如麻,想听听您的意见。母亲说您可信可靠,所以我这次并未带礼物上门,以免唐突了。
事后必有重谢。」
司马攸一脸诚恳询问道。
「是为了归宗之事麽?」
石守信沉声问道。
司马攸点点头,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