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储君时,必有他一席之地。
奈何,作为独苗苗,也有独苗苗的压力,抛开储君压力不谈,单单这婚事上,他觉得自己和自己未来的太子夫人就挺头疼的,兴许他一成婚,万千紧盯“秦三世继承人”的目光就全部投到他的小家上了。
这般一想,十七岁的秦缨只觉得成婚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压力更大了。
他顶着大父犀利的目光慢吞吞的挪到了大父身边,就听到大父直接对他开门见山道:
“缨,你今岁再也不能任性了,太孙妃的人选最迟岁末时必须敲定下来。”
“这六张图是大父根据朝中官员们家中千金的情况,选出来的六位优秀贵女,你来亲自选一个做你的太孙妃。”
听到大父这不容拒绝的口吻,秦缨也只得认真往图卷上看,一眼望去,六张图卷上除了一个全身的美人画像外,还密密麻麻用一列列墨色小字记载着画中贵女的身份信息、兴趣爱好、秉性等等。
能进章台宫的图卷必然已经经过层层筛选了,适龄的贵女也是有数的,这一选就是要和他共度余生的人,他也看的很认真。
一张张图卷看过去,秦缨发现这些女子们无论是家世,亦或者是才貌都挺出众的,当他脚步挪到最后一张图卷时,瞧见卷中画着的一袭红衣的漂亮女子,他不禁有些微微发愣,顺着女子手边的一列列墨字看过去,瞧见女子的名字,他不由笑了,看着自己大父道:
“大父,这个妹妹,我之前是见过的。”
始皇顺着孙儿手指的方向往图卷上瞥了一眼,看到缨说的女子恰巧是冯去疾的曾孙女,想起早年间三女儿就是嫁到了冯家,他遂看着孙儿出声笑道:
“莫不是缨五岁那年,给你三姑姑当成亲的压轿童子,在冯府里见到这个女娃娃了?”
秦缨回忆起往事时,也不禁笑了出来:
“大父兴许不知道,当年孙儿年幼,被母亲哄着稀里糊涂的眉间贴个花钿就给三姑姑做压轿童子了。”
“那时,孙儿坐在婚车内,同三姑姑一起到了渭水桥,当众用玄鸟赏赐给缨的不锈钢搓衣板震慑三姑父,待婚车到了冯府,消息也一并传到了冯家人的耳朵里。”
“当晚三姑姑的新婚典礼结束前,孙儿就去婚房内滚了床,紧跟着看到一个眉间同样贴着花钿,生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也在孙儿之后滚了喜床,完事后,还怨念十足的剜了孙儿一眼。”
“那时缨觉得莫名其妙,等出了婚房后,就拦住那小女孩儿,问她为何瞪我,小姑娘还气鼓鼓地说,大公主、二公主成婚的时候,他这个大侄子都没有当街震慑大驸马、二驸马,偏偏等到三公主成婚时,我这个做侄儿的就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难为三驸马了,纵使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姑姑们撑腰,从明面上看也是欺负了他的小叔叔。”
“孙儿听了她这话后,简直都懵了,一是没想到看起来不大的小女娃还挺伶俐的,二是她竟然丝毫不害怕孙儿的皇孙身份,孙儿为了维护三姑姑的地位能当街震慑三姑父,而她为了自己小叔叔的名声能当面同孙儿争执,孙儿当日就记住她了,还开她的玩笑说她名叫——冯姝、冯姝,岂不是以后遇事就要输了?”
始皇闻言忍不住往上挑了挑长眉,十七年了,他从孙儿口中听到一个贵女实在是太稀罕了。
纵使是皇帝陛下在听完这件小娃娃们争执的事情后,也不由生出几分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