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的一个飞行中队有将近一百架僚机,三十余架隼。
墨菲斯的僚机和隼不像是帝国的旋翼机。
帝国的旋翼机是机器,损坏了还可以维修,损坏到无法维修的程度了,那就再建造新的。除了损失一点材料和物力,不会再有其它的不便了。
可是墨菲斯不一样啊。
那些在人类看来的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的钢铁铸就的产物,它们在自己的族群中也是一个个独立的不可取代的生命体。
它们也有同伴的概念,它们也有族群的概念。
如果说之前人类在稻城与墨菲斯爆发的战争,是为了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源和生存空间,这是一场称不上正义,也称不上非正义的,不得不爆发的,无可非议的战争。
那么现在这场由七号驻点指挥官主导的闹剧呢?
这就是一场闹剧,时亭州抬眸看着光屏,他的手控制不住有点抖,并且他全身都在犯冷。
而且还是一场叶安旭根本没办法预料到事件后续走向,并且根本没有能力收场的闹剧。
到时候谁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环塔的那帮主战派么?
时亭州心里面冰冷而麻木,他匆匆扒了几口饭,便端起餐盘离开了。
他需要找一个地方,暂时性地避开这些消息。
那些人做的荒唐事,他暂时一件都不想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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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旭……”易盟深在指挥控制室里面踱着步子,他后槽牙咬紧了,一身云豹一样流畅强悍的肌肉也绷的死紧。
他一边踱步,一边将握拳的右手重重砸在左手掌心。
易盟深绕了好几圈,把“叶安旭”这个名字在嘴里咬牙切齿过了好几遍,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他脑子里装的全是水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一个人倾七号驻点全部力量,去偷袭了海顿荒原内陆的一支墨菲斯的飞行中队,然后沾沾自喜地向环塔打报告去了?”
“他脑子是被门挤了吗?!他就想着自己一个人立功去了?把整条穹顶战线还有战线上的所有人都至于不顾?”
程禹就站在易盟深边上,他薄唇抿得很紧。
易盟深现在的愤怒他理解,此时此刻穹顶一线的所有士兵们,针对叶安旭带领七号驻点“奇袭”墨菲斯飞行中队这个行为,无外乎是两种态度。
一种是像叶安旭一样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觉得建立军功的好时候到了的士兵。
还有一种则是和易盟深一样咬牙切齿的倾向于支持发展派的士兵。
但是愤怒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没有用的。
它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程禹现在属于穹顶筑防线上少有的并没被“胜利”和愤怒冲昏头脑的,还保有独立思考能力与理智的人。
自昨天温燕昆的擅自行动之后,今天上午叶安旭的行为又把人类和墨菲斯之间的矛盾推往了一个更为危险与不可挽回的境地。
一支飞行中队,加起来一百多架僚机和隼的伤亡。
这恐怕已经算得上是血债了。
而血债,只有血偿。
程禹已经知道,自叶安旭的行动之后,人类与墨菲斯之间的第二场战斗,已经注定要爆发了。
尽管命运已经带着其可预知性兜头罩下,但是程禹依然没有放弃思索:既然他还担负着穹顶四号驻点指挥官的职责,那他就要想办法……让损伤降至最低。
不仅是我方士兵的损伤。
还包括墨菲斯的损伤。
毕竟在战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