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连屋里的林芝都听得动静,走出来询问:“外头怎么了?”
“我去看看。”宋娇娘走到门边,掀开门帘往外一瞧,顿时愣住,只见几名衙役冲入笼饼铺,没一会儿就将郑掌柜和新妇拖了出来。
新妇哭喊不休,郑掌柜也连呼冤枉,可几名差役理都不理,直将两人用铁链锁了,直接拖走。
另有几名差役闯入铺子里,很快便取出不少书册东西,一并装车带走。
待车马离开,周遭铺子里的伙计与街坊才走了出来,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这,这是怎么了?”
“昨儿个还好好的?”
“郑掌柜这是犯事了?”
“哦,已经来抓人了吗?”沈砚瞧了一眼,神色淡然。
“砚哥儿知道?”宋娇娘惊讶,而林芝也是好奇看来。
“十日前,花娘子就去衙门举报了郑掌柜,说他偷税漏税。”沈砚解释道。
宋娇娘和林芝同时面露惊讶。
沈砚见事发,也就不再隐瞒:“宋婶应当知道,花娘子近来生意不错。”
宋娇娘当然晓得,先前她和余娘子还聊起这件事来:“在笼饼店里帮衬了十余年,花娘子的揉面手艺也不差。”
“上回咱们凑了钱给她在尼姑庵里落脚后,她便在相国寺外赁了摊子,转卖贩卖自制的笼饼馒头等物。”
“一月赚得不多,却也是自给自足,就连街坊捐助的那些钱,她也断断续续还了大半呢。”
“不过花娘子应该没有说另外的事。”
“其余的事……”
“其实自她摊子生意渐渐稳定以后,花家人曾又登门造访,而后郑掌柜得到消息亦是上门,还再次一纸诉状,将其告上衙门,要求她立刻偿还那两百贯银钱。”沈砚解释道。
“什么!?”宋娇娘还真不知道这些内情,气得直颤:“这两家人,这两家人,怎,怎这般不要脸!”
“便是这事以后,花娘子又一纸诉状将郑掌柜告上衙门,自述郑掌柜偷税漏税多年,而那新妇家里则是买卖酒水的,两家铺子过去便常有来往,郑掌柜当时便曾帮忙运输过酒水,怀疑有协助对方偷税漏税之行。”
按当下的律法,举报偷税漏税成功,举报人能得到三分之一的罚银作为奖励。
“郑掌柜偷税漏税十余年,要是查实,罚银少说也有数百上千贯,算下来花娘子能得到的赏金远超过两百贯。”
不过想来花娘子也没聊到,大理寺深入调查以后,不但挖出郑掌柜偷税漏税之事,而且还挖出郑掌柜和其侄儿合谋,协助新妇家里私卖酒水之事。
这下子郑掌柜别说问花娘子要钱,连脑袋也要离家出走了。
“私卖酒水,那真是不要命了!”宋娇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若说偷税漏税那是要没收三分之一货物,那私卖酒水便是砍头的营生,只要销售五斗便会被处死。
没两日,郑掌柜家里犯事的缘由也渐渐传开,街坊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