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颜面,以后你也要多照拂然姐儿。”
要人命的盘算撕扯,在姜文焕眼中竟只是一些小小的误会,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果然是不知道疼的,无论儿女们私底下怎么争斗,他都可以粉饰太平。
姜姝早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心里虽不平却也不会表现出来,她勾唇一笑,温声说道:“父亲说的对,我和二妹妹同气连枝,合该互相帮衬的。”
姜姝态度和缓,姜文焕便放下心来,吩咐下人把姜然请到花厅。
乍一看到姜然,姜姝吓了一大跳,几日未见,姜然瘦的比竹竿还要细,原本明艳的面容变得苍白瘦削,满脸病态,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姜然直愣愣地盯着姜姝看了一会子,忽得勾唇一笑,猛然蹿到墙角的高几旁,拿起上面的剪子向姜姝冲了过去。
姜文焕大步上前,搂住姜然的腰身将人制住,一边跟姜然夺剪子一边骂:“你这个孽障,究竟想做什么,非得把家里搅个天翻地覆才肯安分吗?”
姜然多日未好生进过食,身子虚弱,手中的剪子三两下就被姜文焕夺掉了。
她颓然地坐到地上,冷笑着看向屋内众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姜姝身上:“大姐姐现下可真威风,不仅在侯府站稳了脚跟,便连父亲都一心向着你。
我算是被你害惨了,不过你也休要得意,时日还长,因果终有回,你总会得到报应的。”
姜姝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她也不接姜然的话茬,转而说道:“二妹妹的性子实在骄纵,现下要出门子了,一定要把小性子收敛起来。
你是妾室,将来必得伺候主母,若是惹得主母不快,定然得吃苦头。”
姜姝将她害成这副模样,竟还敢嘲讽她,姜然气得直发抖,欲要用身旁的花瓶打砸姜姝,却被下人察觉,当先把花瓶拿走了。
姜文焕看着眼前的场面只觉得头疼,原想让两姐妹冰释前嫌,哪成想二人竟斗成了乌眼鸡。
姜姝是他下了帖子请回家的,不好赶人,遂向杨氏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一会儿郑家便来接人,你带然姐儿到卧房歇一歇,好生打扮一下,便是做妾也不好太潦草。”
杨氏倒是难得的温顺,她点了点头,把姜然从地上扶起来,二人相撷着回了厢房。
“母亲!”回到厢房,姜然才把目光放到杨氏身上,看到杨氏那副木讷模样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拉住杨氏的手,问道:“
母亲,父亲对您做了什么,您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哀莫大于心死,杨氏虽跋扈,对姜文焕却半点私心都没有。若没有她的财帛做支撑,姜家决计立不起来。
她从未想过姜文焕会为了庶出的儿女打压她,男子薄凉,终究是她错付了真心。
她轻轻抚了抚姜然的脊背,问道:“然姐儿,你觉得你父亲待你如何?”
姜然道:“父亲以前待我十分好,现下却只对姜姝亲近,待我大不如前了。”
杨氏摇摇头:“你父亲并不是真心疼爱姜姝,他不过是忌惮信阳侯府罢了。”
以前姜文焕也不是真心疼爱姜然,而是觊觎杨氏手中的陪嫁。
姜然并没有听出杨氏话中的深意,眸子里迸出亮晶晶的光,她摇了摇杨氏的手,欣喜道:“母亲,照你的意思,父亲最疼爱的人依旧是我罢!”
杨氏苦笑一声,轻轻点了点头,她拿起一旁的梳子给姜然篦发,一边篦一边道:“你心气儿高,却也要学会低头,到了郑家不要冒头掐尖儿,要学会保全自己!”
杨氏是过来人,已然预料到姜然以后的生活,她疼女儿,不想让姜然当下便那么悲戚,日子太长,能多快活一刻便快活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