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知意也十分不忿,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听杨照月和陆长稽的话,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她温声对雍王道:“待把卢获斩杀,卢家的根基就垮了。到时候我们母子对圣上再无威胁,我就求太后放我们出宫。”
“你外祖家在肃城,肃城距汴京千里之遥,远离纷争,到了肃城,我们母子就能过清净日子了。”
卢知意这次算
是说服了雍王,雍王点点头:“我们走的远远的,便是清苦一些也无碍的。”
秋天原本就是肃杀的季节,即便阳光灿烂,依旧比不得夏日和暖。
陆长稽口味清淡,小厨房熬的鸡汤总是不太合他的口味,姜姝在小厨房忙活了一个时辰,熬了一盅清香鲜美的鸡汤。
她端着鸡汤往正房走,盛鸡汤的碗胎薄如纸,烫得姜姝手心发红。
姜姝把瓷碗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来回挪换,减轻烫意。
快到走到廊下的时候,瞥见房门被人打开,雍王满面怒容地走了出来,雍王瞥了一眼姜姝通红的掌心,一言不发从她手中接过瓷碗。
他单手托着鸡汤进入屋内,把鸡汤稳稳地放到八仙桌上,也不顾忌杨照月的脸面,依旧是那副怒容,黑着脸,踏出房门。
杨照月对雍王这副样子早就见怪不怪,她也不计较,温声对姜姝道:“雪霁在书房处理政务,你先歇一歇罢!”
姜姝说了一声“是”,垂手站在杨照月身边,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眸低垂,十分拘束。
杨照月轻笑一声,指了指一旁的软榻,温声道:“你坐到哪儿!”
姜姝又说了一声“是”,依言坐到软榻上,脊背挺直,从上到下都显露着不自在。
杨照月有些无奈,问道:“你可曾听说过我和雪霁的流言?可是因着这事,一直忌惮我?”
姜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知道杨照月和陆长稽订过亲,旁的便不清楚了。
她是陆长稽的弟媳,有些话,旁人会私底下议论,却不会当着陆长稽的至亲说。
杨照月吃了一颗荔枝,淡声道:“旁人都道我和雪霁有私情,雪霁是因着和我的私情,才一心拥护润儿。”
杨照月串荔枝的竹签放到八仙桌上,双眸凝着姜姝,一字一顿问道:“夫人觉得这些流言可信吗?”
姜姝道不可信:“娘娘若真的和大伯有首尾,便该避嫌,哪里会光明正大居于一室。”
她仿佛说到了杨照月的心坎上,杨照月抿唇笑了笑,朗声道:“世人就是这样,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雪霁是什么样的人,他才高八斗,心高气傲,又如何会愿意偷偷摸摸当我的入幕之宾。”
“他拥护的不是我,而是正统,润儿是先帝亲封的太子,合该受万民敬仰,坐拥天下。
雪霁是天子的拥趸,但旁人心思狭隘,只记得我们曾订过亲,便将他的大义污化了。”
自踏进凤藻宫,姜姝便笃定陆长稽和杨照月没有私情,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即便有心避嫌,于细微处却是亲昵的。
只要有心观察,总能窥出一二。
陆长稽和杨照月表面亲近,实则十分有分寸。
姜姝看向杨照月,温声道:“娘娘犹如皓月,大伯凛然如松,我从来都没有疑心过娘娘和大伯有私情。”
“我出身微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