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黄狮子舞故事(2 / 2)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时分,女婿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侄子,汝阳王李璡与邠王子李承宁联袂而来。

「你两个不在坊中聚会游戏,怎麽有暇来此闲游?」

薛王尽管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在堂中招待两人。

「看来阿叔是埋怨晚辈少致礼数丶不够恭敬。」

汝阳王闻言后便笑语打趣道,一旁的邠王子李承宁便也附和道:「来日一定要多多叨扰薛叔。」

邠王李守礼乃是章怀太子李贤之子,与睿宗一系也是近亲,但是宗枝有别,各有齿序,又为了表示亲近关系,便各以王号加称谓相称。

薛王闻言后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什麽打趣的话,而汝阳王察颜观色丶见其神态不够自然,便又笑问道:「观阿叔辞气浮躁丶似是有事萦怀?」

薛王本来不想在晚辈面前说这些有失体面的事情,可当看了汝阳王一眼后却又不免心内一动,稍作沉吟后便点点头说道:「花奴眼里倒是不俗,我确有一事烦恼,你既来问,便需拿个主意来为我排忧!还有二十五郎,你也竖耳细听,拿出你们少年心态来为我参详!」

接下来他便将让自己烦恼的事情讲述一番,然而汝阳王在听完之后,却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望着薛王说道:「阿叔当真仁义深情丶多愁善感!所赏者不过那伶人色艺而已,竟连其父母家眷吉凶处境都操心起来。府邸内外千数人等,若都如此用心,也着实是心累啊!」

薛王被侄子如此取笑,自是有些羞恼,不过这汝阳王就连当今圣人都欣赏不已,更是宁王心头爱子,他也免不了要给几分面子,闻言后便叹息道:「花奴休得嘲讽你叔,我自有一颗仁爱之心,倒还不至于普施于奴婢。

只不过这张宗之着实让人难忍,可恨者又岂止此事!此徒屡屡相挑,我都大度忍耐,不意他竟变本加厉。花奴也不必笑我心胸狭隘,难道你就无怨城北徐公?」

汝阳王闻听此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显然也是想起了去年年终宫宴上的事情,他略作思忖后便又望着薛王说道:「那阿叔打算何以报复?」

「我就是因此烦恼啊,若以此事发难,难免会被时流恶嘲以小题大做。但此事又着实难忍,正打算喝令他家长丶上官严厉管教一番,打杀一下他的骄狂气焰!」

薛王又叹息说道。

汝阳王闻言后却摇起头来,并不认可薛王的想法:「此徒巧言令色,以声言邀宠是他所长。诘其亲长,纵然被迫训责,不过小惩而已,难以消人所恨。此类狂徒,应当系之事内,再以国法教之!」

「花奴可有计策?」

薛王听到这话后,顿时一脸期待的望着汝阳王。

「阿叔你未掌礼乐,内中诸事并不确知。我耶司职太常数年,其中人事我也颇有所闻。故岐叔门客王维『黄狮子舞』旧事,阿叔仍记否?」

薛王于诸兄弟当中尤其的不学无术,因此汝阳王言中对其也不是很恭敬,不过相处起来倒也随意。

听到汝阳王此言,薛王当即眸光一亮,旋即便连忙追问道:「所以花奴你打算诱使那张岱排演禁舞?这计固然是好计,但事你却只知其一,四兄旧年也是为此受累不轻,门客尽散,晚景落寞……」

「事既有先例,当然不可能由你我下场。不多久便是夏至日,除了有事方丘,届时都下应有大酺以贺,内外广有歌舞会演。这张岱有文辞之才,岂能按捺得住?正所谓善游者溺丶善骑者堕,使人略加挑诱,其必入彀。」

汝阳王讲到这里,也是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旧西凉有献《凉州》大曲,为我耶奏以商调夺宫丶是播乱倒逆之调,故封而不演,唯民间小遍杂曲相传。其若贸然启封,自有御史深诘其过,使其卖才获罪丶远谪边州!」

「此意甚佳丶甚佳,再细参详参详,务必将此徒逐出都畿!」

薛王闻言后也是大喜,他见一旁李承宁只听不说,当即便又皱眉道:「二十五郎你也是聪慧少年,你又有何妙计进我?」

李承宁瞧这叔侄俩凑在一起谋划害人,只是谨慎的摇头不语,而薛王很快便也对他没了兴趣,又兴致勃勃的跟汝阳王讨论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