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天子(3k)
大世的确被提前撬动了,可那只是撬开了个门缝,不是真给人推开了。
虽说这已经足够他这般修为的人出来活动一下。
但更上面的那是真动不了!
只是
老乞丐忽然一怔,继而看向了青州,又看向了西南。
理论上,青州的佛爷,西南的道爷,也是出不来的。但结果却是这两位不仅动了,还是在更早之前,压制更大的时候动的。
再就是,既然三教已动其二,那麽最后的儒家呢?
想到此处,老乞丐却又是连连摇头。
他相信儒家也该动了,但他更相信儒家的老爷们就算动了,也该在京都盘着才是!
毕竟此间虽重,可京都却很可能藏着那个东西呢!加之文庙一贯习性,自然最可能在京都守着。
心头嘀咕不停的老乞丐,快步而去。只是走出去十来步,耳尖却还是飘进了身后酒楼的动静里。
他攥了攥袖角,终究没回头,只把那枚小印的古怪又在心里过了一遍。
继而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众人可没心思管老乞丐去了哪里,张大先生搓着手最先上前,盯着绢布上的字直咂嘴:
「小先生,这字看着就了得,我们哪会拓啊?别给您糟践了宝贝!」
杜鸢却没接话,只笑着往旁边让了让,抬手示意他们近前:
「不妨试试,不用浆糊,也不用棉纸,就用您手里这宣纸,再找块乾净布巾蘸点淡墨就行。」
在杜鸢身前,掌柜的手里还拿着几张宣纸,那是听到杜鸢让他们拓印时,他就取来的。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张大先生仗着跟杜鸢多说过两句话,先接过掌柜手里的宣纸,轻轻往绢布上一铺。
那宣纸竟像长了脚似的,刚贴上就服服帖帖地盖住了绢布的轮廓,连一丝褶皱都没起。
见状他又慌慌张张去后厨找了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巾,在砚台边蘸了点刚兑了水的淡墨,手还没敢用力按,就听身边人喊了声:
「成了!哎,成了,居然成了!」
他赶紧把布巾挪开,小心翼翼地掀起宣纸一角。
这才发现绢布上的字竟原原本本地印在了纸上,墨色不深不浅,连笔锋转折的劲儿都没差半分,比他往常请先生写的帖子还清楚!
最关键的还是,他们拓下来的,没有凭空自燃!
「居然这麽简单?」张大先生失声喊道。
杜鸢笑笑道:
「就是这麽简单!」
见状,众人越发火热,都忙着拓印一份回去好供着。
他们虽然不全都是靠水为生的,但基本都在水上走过一两遭,且就算不在水上飘荡,这般宝贝撞见了,谁会不要?
待诸事忙完,天色已是暮色渐沉。
掌柜早已为杜鸢收拾好一间洁净屋子,热情邀他住下。杜鸢本想应下,眼角馀光却扫到一位身着素雅长衫的中年文士,略一思忖,便对着掌柜拱手道:
「多谢掌柜好意,只是眼下,我还得往别处去一趟。」
掌柜忙接话:
「您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给您留着这间房!」
「多谢,多谢!」
说罢,杜鸢转身出门,见那专为等他而来的中年文士,二人互相拱手见礼。
「先生,可是专程来找我的?」
中年文士郑重点头:
「的确是为寻公子而来,可否与公子边走边谈?」
说罢便侧身让开半步,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何不可?」杜鸢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行。
二人慢步走在街面上,望着两侧熟悉的景致,中年文士脸上满是怀念:「好些年没踏过这地方了。」
杜鸢未接话,只默默陪着他往前走。
中年文士话音刚落,话锋却陡然一转,目光落在杜鸢身上:
「我今日请公子出来,是想与公子说说陛下的事。」
杜鸢闻言微怔,眼底掠过一丝讶色,随即点头应道: